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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他再度强调,“你们去找人打听,约莫一个月前,是不是有艘从龙州往玄州来的灵船上曾出了事?东西便是那个时候被抢走。
“我不知道那抢了灵植的人是什么身份、怎样出身,但他的境界定然极高。只有这样,他才能看穿乾坤袋里有什么东西。也只有这样,才会不光是我,那晚船上的所有人都没有看出他的面孔。”
说这些的时候,郁青短暂地扭头去看后方的袁仲林与众多太清弟子,分辨着他们的神色。还是充满了不信任——察觉出这点后,他重新回头,去看邬九思。
“九思”两个字在他舌尖滚了一圈,成了“邬真人”。
他从来没有觉得后两个字拗口,直到今日。郁青叫得磕磕绊绊,艰难十足,“真、真人,我找不到那个人,可以天一宗的人脉,兴许能有线索。倘若能把那株灵草找回来,你的伤势——”
邬九思沉默。
就像方才郁青自问一样,他也在问自己:“时至今日,你还要相信他的话吗?”
一个声音在心底说:“他已经没有必要骗你了。”
立刻便有另一个声音问:“当真?”
“你说,”邬九思道,“他看穿了你的乾坤袋。”
郁青点头。
邬九思说:“他是化神巅峰以上修为?”
郁青:“我不知道,不过——”
邬九思:“当今世上,化神巅峰往上,能数出来的不过五个。”
郁青停住。
邬九思:“玄州有二。父亲如今在闭关,不会是他——他也没理由取走自己炼的乾坤袋里的东西。
“玄天门的易长老也在闭关,千年不曾听闻消息,他会突然出现在船上吗?
“云州同样有二。云梦门的孔长老,说来算是那边掌门的老祖宗。他倒是没有闭关,可云梦门与天一宗历来交好,早些年,比龙血更珍贵的灵药也曾互赠。郁道友,你在说他老人家抢了灵植?
“另一个连人都不是,只是海里的一头巨鲲罢了。若是它,你怎会‘不认得’?
“还有,龙州……”
他一个个数过去,态度温文,语调温和,说出的话却字字如刀,落在郁青胸膛上。
“他不信我。”郁青想。接着,这四个字开始反反复复地出现在他心头,“他不信我,不信我……哈哈,我骗了他那么多,他如何能信我!”
“你不知道这些。”邬九思说,“是,我从未与你提起过。”
“可是,”郁青又想,“他在其他事上不信我便罢了,眼下说的,可是与他性命有关的大事!就算不信,也得去查查吧?”
“兴许是又有新突破的修士呢?”青年道。说着说着,又听到了从背后传来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