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仲林叹:“九思是心病,那位陈小友便是他的心药,可惜……”
“仿佛也是这么个说法。”焦苍梳理着逻辑,“嗯?不对。”
众人看他。
焦苍:“若是陈小友果真是不愿有太多压力呢?——以邬真人的身份,他的徒弟的确是会被人日日盯着,难怪他紧张嘛。但要是事先说清楚,可以让他不去面对这些,他兴许能点头呢?”
孔连泉问:“等等,焦兄,我没听明白,究竟是怎么一个‘不面对’法?”
“咳咳,”焦苍小声说,“我也没想明白,但是有条路子,总好过什么也没有吧?眼下这状况,把人留下来,后头的事儿慢慢解决不就成了。”
任剑秋跟着皱眉,“留他……说到底,只是一个稍稍有些天赋的筑基。”竟要他们耗费这么大心力吗?
“说到底,”赫连随深呼吸,“那是咱们之外,九思这段时日最主动去接触的人。你们没听师尊说么,最开始的时候九思还想要把妙音钟送出去呢,是那人不愿意。”
孔连泉说:“倒也是个心里有谱的。”光这点,就比那白眼狼强过许多了。
任剑秋抿了抿唇,“那?”
赫连随没说话,只是去看自家师尊。孔连泉、焦苍同样。
在弟子们的目光下,袁仲林思索,斟酌,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扪心自问,就连他,也做不到朝师侄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偏偏有这么一个人出现了,难道不像是命中注定吗?
“阿随,剑秋……”他点着弟子们的名字,最终最终,还是把目光放在了在外时间最长、最擅长与人交际的孔连泉身上,“罢了,还是你吧。”
即将迎来任务,孔连泉屏住呼吸,目光快速从身侧人身上扫过。
焦苍安抚地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孔连泉亦然仿佛读懂了对方的意思:“没关系,一切都有我呢。”
他忍不住笑了,忽然觉得自己接下的任务也没有那么艰难。
……
……
甚至是太简单了一点。
“陈禾”面对低调前来说服自己的人,很快便说:“好啊,我可以留下。”
孔连泉:“小师兄他……日后你……嗯?”
他怀疑自己没听明白对方的话。眼神表现得他明显,以至于郁青都无奈了,“我说,我这两天也细细想过,觉得邬真人的确是极难得的师尊。我又是真心崇敬他,能有这么一个机会,我是求之不得的。”
孔连泉:“哦、哦哦!”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小师兄的“心药”留下来了就是好事儿。
一直到从考验弟子们的住处离开,孔连泉都有些晕乎。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能扯开唇角,喜悦地和好友讲:“这下好了!依我看,这小友的确是个好的。等小师兄的所有心思都落在他身上,前头那白眼儿狼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