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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后一种可能性,袁仲林神色愈糟。
若是当真如此——他心头泛起惊涛骇浪——妖蛟所谋求的,定是与整个修真界都息息相关的大事!
算算时候,派往其他门派报信的弟子们应该还在路上。只是要不了多久,便该有一批人抵达目的地。到时候,一切便能见分晓。
……
……
大事上,自有长辈们操心。尤其邬戎机已然出关,邬九思虽仍被称作“少峰主”,太清的诸多杂事也依然会找到他头上,可肩头担子的重量毕竟不同。
他虽还是对父母的状况、宗门的状况满是挂怀,可也总算能抽出心神,细细处理自己和郁青的事。
对方的伤势还没完全恢复,可有些状况并不耽搁处理。
修行之人讲究“本真”,从前便也罢了,如今他已经知道青年的所有担忧、顾虑,并能明确地说一句自己愿意让一切都被揭过去。既然这样,在邬九思看,郁青实在没必要继续用假身份生活。
还有那份让郁青被焦峰主盯上,以至有了此刻伤势的道侣契。
邬九思几次想要提起:“抽个时间,还是将这份契解除了吧。”
要不是它的存在,郁青也不会出事。而到现在,他们依然不知道焦峰主的目的,也不确定对方是否存有同伙。虽然父亲已经离开闭关处,也重新好生安顿了母亲,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总归现在邬九思是真的不需要,两人也再非这种关系。
可他最终总是不曾说出。
是因为郁青看向自己时总要带上几分怯的目光?还是因为从内心深处,他其实也……
罢了。邬九思想,郁青的伤势还没彻底恢复呢。
他不是对方的道侣了,却依然是对方师尊。有那份契在,两人同时修行《鸿蒙阴阳诀》时效率明显胜过往前。起码也要等到郁青经脉完全复原,才好计较后话。
这些考虑,邬九思一个字都不曾对郁青说出。他只告诉对方:“平日在我这儿进出多的弟子,诸如祝伯敏他们,如今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
“若是想要事情简单些,便放出话去,说之前你以‘陈禾’身份行走是事出有因,如今一切归位。”至于究竟是什么“因”,以郁青的身份、邬九思的身份,实在没必要再对旁人做太多解释,“若是觉得这样不妥,如对着祝伯敏他们一样,让人顺其自然地知晓也好。”
郁青听着,自动把两种选项翻译成:一口气承受所有外间议论,或者让这些议论细水长流地来。
要他自己来选,以青年这会儿很想缩进乌龟壳中的心态,还是后者更好。不过看邬九思的神色、两个选项的位置,他想了想,还是说:“一口气把事情讲清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