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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缘由”,这不就又扯到邬家小儿的道侣了么?
无极峰长老吸了一口气,也顾不得腹诽“都一千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能被称作‘孩子’”了,只心怀期许地朝着邬戎机看了过去。偏偏对方一副绝不顺自己意的模样,到这儿便停下话音。再看其神色,上头竟是明晃晃的嘲讽。
无极峰长老神色一僵,分明对方并未再有意针对他说些什么,他却有种接连数个巴掌落在脸上、让他整张面孔都又红又胀的感觉。
“行了。”袁仲林终于开口,打断了双方对白,“以那妖蛟行事,他说的话,便能全信吗?”
是不能。但是,又能全然不信吗?
峰主长老们自是不想冒险,袁仲林对此也并非一无所知。他还是公正模样,提了另一个验证的法子:由阵峰之人出面,检查那日众人打斗之处留下的灵气痕迹。
“如若还觉得不妥当,”袁仲林甚至说,“恰好,我还有另一件事要告诉诸位。妖蛟交代出来的事不只一件,只是剩下的便不光与我天一相关。旁的宗门之人这会儿应该已经在路上了,过不了几天,他们便要齐聚于此。到时候,请他们当中擅阵者前去一观,也是一样的。”
“这,”有人开始面面相觑,“毕竟是家丑,如何能落到外间?”
“却也不是这个道理。”含元峰峰主来了个软刀子,“能引来诸多门派之人的定是大事。这等大事之下,谁有心思计较天一一峰的峰主品性?倒是咱们自个儿——”
他微微冷笑,继续说了下去。
“今日妖蛟是已经被拿下了,日后呢?若是再有外敌,你们敢与一个曾把敌人放跑的人联手吗?!”
自然不敢。
事情被定了下来,后头便是在场众人一同动身,前往后山。
路上,邬九思原先正是心思沉沉,一半儿是郁青的状况,另一半儿是郁青日后会是如何。这时候,听到父亲与自己传音,竟是安慰:“九思,姓上官的必不会再成为咱们家里人的威胁。”
邬九思微微一怔,随即意识到父亲是看出自己情绪不稳。他动容,低低在识海中应:“我自是相信父亲。”
哦,那就还是有些搞不定和自家儿媳……儿婿?不管了,总之是那个青年有关的事。
邬戎机歪了歪脑袋,一时倒是记起自己和道侣年轻的时候。只是想到这儿,他的思绪里也多了一点沉重。
还是快点将外面的事情处理完,自己便继续与道侣一同闭关吧。
一日之后,上官冲被废除修为,自此不再是天一宗之人。
无极峰仍在,只是万千年来头一次换了不姓上官、与上官家也并无传承姻亲等关联的长老。长老也换了一批,其中倒是留了几个上官族人,却也与上官冲那一支相距甚远。
邬戎机是这么和儿子解释的:“他们是一个姓不错,可这样便无倾轧之事了吗?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