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放眼修真界,也不会有哪个当师尊的不想见着徒弟,会把人往外头赶吧?
面对徒弟的孝敬,也不可能把东西丢出去,而是人人都会欣然笑纳吧?
郁青犹豫,踟蹰。
过了会儿,他打起精神,开辟另一条思路:“给师尊送东西倒是简单,我平常便一直在给师尊送东西——问题是,师尊仿佛并不曾说他想要什么。”
就算有,两位师祖从前闭着关,自然没空给师尊张罗。现在却已经成功出关了,怎会眼看着独子缺少什么?
若是去岁,郁青还能继续在“要不要冒险去炼造化丹”一事上动脑筋,到现在,眼看师尊最后的烦恼都已经解决。
“这是好事。”郁青自言自语,“我自然是要替师尊、替两位师祖高兴的。”
沉默片刻,晃晃脑袋。
“唉,怎么又钻牛角尖了?对了,我也去问问谷师姐。”
郁青再度出发,虚心求教。
另一边,邬九思又一次把神识落在新出现的空间当中、却发觉里头还是没有出现什么新东西的时候,眉尖极不引人注目地压了片刻。
——只是片刻。
他不是那种要求徒弟事事报予自己的严苛师尊。对阿青这个徒弟,从来都是希望对方快活就好。
邬九思觉得,自己大约还是受了新出现空间的影响。从前不觉得半年、一年一封信漫长,现在却总要去想。可莫说是阿青这样在外的状况了,就算两人同处宗门,当徒弟的也不必每日都来拜会师尊啊。
元婴修士摇摇头,重新运转起灵气周天。六千年时光说来漫长,可真到了时候,怕又会觉得过往只是弹指一瞬了。
……
……
“你胡师姐主动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
被郁青找上门的另一名女修听到青年的问题,哑然失笑。笑过了,又有些感怀,“觉得她吵闹,让人烦心。”
郁青:“……”怎、怎么听都不是好话啊!
谷师姐又道:“好不容易有个她跟不上来的时候,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郁青开始自我怀疑,他真的曾经参加过这两位师姐的结契大典吗?会不会是自己那日太过思念师尊,以至于醉酒之后产生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