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莹嗑了声,安慰她:“无妨,阿青能懂。”
郁青能懂么?玄州之上,听到好友信音的青年微微一愣,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心上人。
两人这会儿正在根据请帖的回复,给诸人安排宴上座位、抵达太清之后的住宿。虽说此次来人中很多都曾参加过闻春兰那场宴,仿佛有先例可以参照,可两场喜事由头不同,到底还是会有差异。
别的不说,郁青的友人们到了地方,若是只能因修为往外排,总不合适。
但同样的,让一群小辈和各家老祖大能们平起平坐,似乎也不恰当。
郁青发愁,悄悄和心上人讲:“最恰当的,还是依照师祖他们的排座顺序来一波,再把友人们单独安排一个地方。”
邬九思笑道:“阿青这么想?也不是不可。”
郁青喉结滚了一下,心想,我就是说说啊,师尊你怎么直接就赞同上了。
又想,师尊……九思……
谷师姐怎么也学坏了,一句话不说完。郁青自己呢,又到底和外头打交道得少。让他回答“一般那些当了道侣的师徒是怎样称呼对方”,他还真答不上来。
青年纠结,偷眼去瞧心上人。
瞧着瞧着,原先的愁肠没了,化作欢喜。
他太幸运,有一个世间最好的道侣。
只要能和心上人在一起,无论怎样称呼对方,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只不过——
隔了许多年,郁青又一次轻轻在心头叫了一句“九思”。
他忍不住想:“是不是当真要这样叫,才显得更是亲近?”
……
……
徒弟这两天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邬九思得出结论。
还是开心与依恋居多,只是其中多少带了些思索。
不过和往常的想着想着就要忧愁紧张不同,眼下这会儿,阿青更多仿佛是……心虚?
瞧一眼自己,目光转开。
意识到自己的小动作没有被发现,偷偷开心一下,再瞄一眼自己,随即转开。
发现这些规律之后,邬九思觉得有趣,按下了追问的念头。
自己倒要看看,阿青是在琢磨什么,琢磨得如此用心。
此外,邬九思自己也有些“心事”。
大约也是正式结契的日子越来越近的缘故,这些天,闲下来修行的时候,邬九思竟然开始做梦了。
对不需要睡觉的元婴境界来说,这的的确确是一件稀罕事。以至于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时候,邬九思的第一个念头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