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劫后余生。
“他跟你说什么了?”颜虚白侧身回来看了眼颜薰儿。
“相互问候了两句,没说别的。”
“那你怕什么?”
颜薰儿踮起脚,压低声音,“这位大人长的吓人。”
颜虚白轻笑,拍了拍颜薰儿的手臂,“你先去吧,我有话问他。”
“是。”颜薰儿立马溜了。
待颜薰儿走远了些,颜虚白敛笑,气氛又严肃了起来。“为何找我女儿麻烦?”
李恒这回却不因官阶低服软了,振振有词,“颜相不在宫闱之内,大概是没有听过最近宫中的流言。”
“流言都听,你很闲啊。”颜虚白面不改色,丝毫不好奇。毕竟不用问也能猜到是关于颜薰儿和陛下的,不然李恒不会对颜薰儿刚才那副态度。
“颜相护短也要注意分寸,不是什么人都配的上缠陛下的。”
‘缠’字一出,颜虚白的脸色瞬间黑了两个度,“宫中流言,竟是如此传的?陛下确有让天下女子都趋之若鹜的本领,但我颜虚白的女儿也没必要硬缠,李司长,注意措辞。”
“颜相别急眼,流言不止如此,我甚至还听到了陛下追随被拒的说法。陛下至于缠着那丫头不放?简直荒谬至极!颜相官衔虽在我之上,于陛下而言也是臣,该知道妄论陛下的后果吧。况且若不是存心纠缠,你那丫头如何能入陛下的眼!”
颜虚白对颜薰儿一向纵容,因此得知她和陛下越走越近只是稍加提点并不曾严辞干涉,却不知皇城之内竟还有人这么口不择言,为她招来了旁人的不满。
“我女儿如何也还轮不到你来评论,莫拿陛下压我,你若再敢出言污蔑毁薰儿名誉,我会让你知道,妄论我女儿也是要担责的!颜管家,送客!”颜虚白一声令下,不知藏在哪个角落的颜管家一路小跑着过来了,本是殷勤赔笑,看到两位大人的脸色立马弯下腰,战战兢兢的伸出右手,“李司长这边请。”
颜虚白转身回了书房,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又气冲冲的从里面出来了,径自去了安平阁。
安平阁庭院,颜虚白进门只见宋乔在浇花,看到来人,她赶忙放下喷壶,“大人,小姐不在。”
刚才还碰到,走那条路若不是回安平阁来,便是出府了。“她又去哪了?”
“小姐看了您带回来的书,说是去买琵琶和曲谱。”
“今日城内戒严,她走不远,估计一会就回来了。”颜虚白想,“回来让她来书房找我。”说完便走了。
五月正从厨房出来,只看到了颜大人的背影一闪而过,“刚才那是大人来了?”
“嗯,看着有点生气,小姐没做错什么事吧?”宋乔有点担忧,毕竟颜大人平日在府上都是很温和的,特别是对颜薰儿,向来是要多温柔有多温柔,此时却看着心情很差。
“切,你担心什么,大人何时舍得责罚过小姐,快来吃饭吧。”
“嗯。”
颜虚白对待公事一向严谨细心,回到家中,对待女儿和下人们亦是尽量温和,对颜薰儿更是从不给脸色、不说重话。以至于家中以父为尊,颜相的官职更让他平添了几分威严,颜薰儿却从未对他畏惧,反而最是亲近的,从小到大,几乎无话不说。
从阿爹和那位黑脸大人眼皮子底下跑出府,颜薰儿全然不知脾气那么好的阿爹被人家三言两句说生气了,且大人们的火还得往她身上烧,回去免不了要受爹爹一顿说教。既出来了,诸事抛到脑后,开开心心上了街。
和安街上有家评价不错的乐器铺子,是司琴坊的手笔,颜薰儿便准备去那家买琵琶。可今日一路说不出的奇怪,府衙外竟设了吏户司临时办事处,人们行色匆匆拿着身份证明赶去排队印鉴,迟了片刻就得多往后排好久。颜薰儿不明就里,到了和安街入口,前方又排着长队等待检查。
难道街上今日禁足?阿爹方才为何没跟我说啊,颜薰儿心想。她还在队伍外愣神的片刻,后面又围过来十几人接队排上,三三两两的抱怨麻烦,却都老老实实的排着长队。
颜薰儿正看着长队不知该怎么办,身后传来响动。是军甲行进时清脆的敲打声,颜薰儿回头便看见司辰迎面走来。
“恩人。”有些日子没见了。
若不是这称呼的辨识度太高,司辰差点都忘了这是哪位,碍于陛下对她的态度,他停下行礼,“颜小姐叫我司辰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