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是个健谈的中年大叔,皮肤黝黑,但是身体强壮,一看就是过惯了粗糙日子的人。一个大男人能做出如此精细的小玩意,实在是让颜薰儿惊喜不已。
“好,这个簪子我要了!”颜薰儿开心地答应了,正准备付钱时,只听得前方一阵喧闹。
颜薰儿转过头,想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得马儿嘶叫声,孩童哭闹声和一个男人的咒骂声混合在一起。
颜薰儿往前走了走,看到一个妇女蹲在地上哄着一个哭闹不止的孩童,边上站着一个面色恼怒的中年男人。
颜薰儿听着旁边的人议论,才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孩童在马车行走时冲到了路面上,惊扰了正在行驶的马儿。
马车里面似乎坐着什么尊贵的人物,车夫见到马儿受到了惊扰,惊了马车里面贵人,车夫正在呵斥着。
“自己家的孩子不看好跑到街上干什么?惊扰了王爷你们负得起吗?”
车夫还在不依不饶地呵斥着,妇女一边哄着小孩子一边好脾气地不停地道歉。
直到马车里面的贵人掀开了车帘一角,温润的声音穿了出来:“让他们走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吓到小孩子了。”
妇女听到后连声道谢,赶紧抱着孩子离开了。颜薰儿只觉得这个声音无比熟悉,车帘只是掀开了一个角,她看不见马车里面的人,只是隐隐觉得熟悉。
一个人影在脑海里面迅速闪过,颜薰儿也不管这么多人,挤到马车前面,大叫着:“叶暮遥,是你么?”
车夫见到颜薰儿先是震惊了一下,继而呵斥着:“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直呼魏王殿下的名讳,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车夫一边说着,一边扬起手里的鞭子,上去就要抽颜薰儿。
颜薰儿还没来得及闪躲,车夫手里的鞭子就被马车里的人伸出手抓住了。
“住手,谁叫你这般无力?”马车里的人手指修长,声音温润却不威而怒,吓得车夫赶紧收回了手,恭敬地道歉。
车帘缓缓掀开了一个角,露出里面的贵人半张脸。里面的人眉眼温润,剑眉星目,鼻梁挺拔,气质不凡。
颜薰儿笑着看着他,里面的贵人见到马车外的颜薰儿,惊喜道:“薰儿,真的是你!”
真是想不到在这里居然能看见薰儿。
车夫见到颜薰儿与叶暮遥熟识,赶紧请颜薰儿到马车上面。
颜薰儿和叶暮遥久别重逢,两人如今再见,没有一点生疏,竟然仿若多年老友一般。
自然也就开始聊了起来。
“薰儿,自从你说你要去南大陆上面,我们一别,竟然已经这么久没有见到了。你还好吗,在那边一切都好么?”
叶暮遥见到颜薰儿,欣喜若狂,拉着颜薰儿问东问西,似乎急切地想知道颜薰儿这些日子都经历了什么一样。
颜薰儿扶了扶额头,有些伤感。叶暮遥提及的这词儿,都是她不愿再提起再回忆起的事情,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与叶暮遥开始说起。
叶暮遥见颜薰儿许久不说话,便明白了颜薰儿一定是有什么难处不方便与他人讲,自己又何苦这般好奇。
叶暮遥一般懊恼着自己的鲁莽,一边找别的话提岔开道:“薰儿,你不知道吧,自从你走了之后,东大陆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话题成功地引起了颜薰儿的注意,颜薰儿好奇道:“对了,我还没有问你,皇帝先皇身体尚是康健,怎么就这么突然驾崩了?现在当朝的皇帝还封你做了魏王。”
叶暮遥苦笑了一下,摇摇头道:“你是有所不知,父皇身体自然是好的,可是架不住有人故意残害。你是知道我的,我向来不喜这些政务上面的事情,喜欢游山玩水,这倒还让我逃过一劫了。
新皇联合将军府的人发起了弑父夺位,谋朝篡位。不仅如此,还将其余兄弟赶尽杀绝,以绝后患。
他是看我实在是没有什么竞争力,志不在此,才留下了我的命。也是为了堵住天下众口悠悠,封了我这个魏王,闲散王爷罢了。”
颜薰儿一阵唏嘘。想不到这个太子之前看着没有什么,想不到竟然这般心狠手辣。原来娶将军府的女儿只是为了联络何家。
可怜了何依绵和余娘子费劲心力将女儿送到了太子府上,最后还不是沦为了政治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