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尊主说的可是真的?您怎么这么傻呀!”苏苏连忙看向夙止青悟,“尊主,尊主,您既然说了,一定是有办法的,对不对?”
夙止青悟看了看满脸恳求之色的苏苏,又看了看失神的婉月神女,叹了一口气,“你之前在茱萸果上布上神魔结界,虽免了明面上的一关,但终究是落到秦丰身上的。得亏并不是直接布在秦丰身上,虽也是干涉,但只会阻碍你这几年的修行,等再过了几年,也就会慢慢好起来的。但是无碍。只是……婉月,这水镜之法,是万万不可再用了!若是再用,轻者千年道行毁于一旦,重者,为天道所灭,不存于天道之间!到那时候,就是我,也没办法了。”
苏苏听了前面的话,先是一喜,再听到后面的话,又是一惊,连忙看婉月神女,盼她自己拿定个主意出来。
婉月神女闭了闭眼睛,艰难地开口,“婉月明白了。”
苏苏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虽是高兴,却看神女此时痛苦的样子,于心不忍。
夙止青悟也终有不忍之心,右手一挥,眼前自然是出现了一面水镜。水镜之中,不是凡间的秦丰和林婉月又是何人。
婉月神女抬头,或许真的是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不过一会儿没见,水镜中的秦丰好似又长高了些。看见那轮廓日渐接近于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人的秦丰,眼中不由得含了泪,心知这一次许就是自己最后一次通过水镜看见秦郎了,此一生之后,结果与否,全看造化了。因此近似贪婪地看着水镜中的秦丰,势要将其眉目深深印入自己的心里。
水镜之中的秦丰和林婉月此时正一起呆在一些房子里,观其布局,房子里满是书籍,便是案上也多是书籍,笔墨,想来应是书房,只是,不知是那秦丰还是林府的了。
此时两个还小的人儿都有模有样地站在书案前面,林婉月身量更矮些,因此是站在椅子上,而秦丰到底是男孩,身量也高些,就只是站在地上。
秦丰从身后环住林婉月,防着林婉月会一时不稳,从椅子上掉下来,光是这一点细心,便可知其后的稳重。他的右手正包着林婉月的手,两个人竟是拿着毛笔,一本正经地在写些什么。
两个还是半大的孩子,真的只是简单地握着毛笔,哪有什么正确的握法,但谁又会在此时计较这些呢?
终于写完了一个字,两个人都是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等到发现对方做了一样的动作,又是对视着甜甜一笑。
林婉月仔细瞧了瞧方才两个人写的字,不由得嘟了嘟嘴,可爱地抱怨道,“月儿的‘婉‘字真是好难写,写得月儿手都酸了。若不是丰哥哥帮着月儿,月儿一个人一定写不好!爹爹真是的,为什么要给月儿起名叫’婉月‘呢?就叫’月儿‘不好吗?”
秦丰听了她说手酸的话,顾不上自己也还酸痛的手,先拉过她的手,轻轻地帮她揉着,听她这样小孩子气的抱怨,也只是宠溺地笑笑,“是吗?丰哥哥倒是觉得‘婉月‘和’月儿‘都好听,都很可爱!“
“既然丰哥哥那么说,那月儿就勉为其难地接受‘林婉月‘这个名字啦!也不想着去扯爹爹的胡子了。“
到底是小孩子,听了好话,早就是笑得眯起了眼睛。只是不知道是从哪个大人那里听到了“勉为其难”这个词,倒也糊里糊涂用上了,只是后面那句扯胡子的话,到底是漏了几分小孩子的调皮劲儿。
秦丰倒是觉得她后面那句扯胡子的话,听上去实在可爱。不知怎么了,他自小便爱与月儿玩耍,月儿也最喜欢粘着他,倒是让隔壁的林叔叔常常吃醋,直呼“女儿果然是泼出去的水”,当然,到底什么是“泼出去的水”,现在的秦丰定然是不知道的了。
“丰哥哥,丰哥哥。”林婉月去拉秦丰的衣袖,把秦丰拉回了神,“你教我写你的名字吧!”
“我的名字啊,”秦丰想了想,拿起笔,在林婉月旁边端端正正写下了秦丰二字,指着那两个字,“这就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秦丰。只有两个字,应该比你的名字好写些。你看,先要这样写,然后,再这样……”
一旁的婉月神女瞧见了,忽然想起自己曾经身为凡人之时,与秦郎的日常生活。
当时两个人都是喜好读书之人,因而常常一同呆在书房里便是一天,若是看书看得累了,也会练练字消乏。印象当中,秦郎也时常环着自己,两个人亲密地贴在一起,右手紧握着一只笔,一起写着字。
&nbs
p;那时候,便是简单的练字,也是快乐不已。红袖添香,时光飞逝而不自觉。
当时两个人最喜欢写的几句就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