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月神女早就命人准备了水,等到他们进了殿里,这水就送进来了。
等到夙止青悟梳洗过了,坐在铺上的夙止青悟才笑着说,“我没有骗你吧,伤得真的不重。”
颜薰儿还红着眼睛,此时瞥了他一眼,方才看了,身上的伤虽然确实不是很重,但也没有像他说的那般轻描淡写,只怕还是要好好养上一段日子的。但到底放下了点心。
夙止青悟知道她是吓着了,也不说话,只是拉了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安抚她。
婉月神女此时也进来了,颜薰儿连忙抽出了自己的手,夙止青悟遗憾地望了她一眼,却也没有说什么。当然,一旁的飞影,乖巧地站着没有出声,只当个隐身人就好了。
却不想婉月神女一进来先朝着夙止青悟就跪下了,倒把颜薰儿惊着了,“这是怎么了?”
婉月神女低着头,“婉月想来想去,尊主此番受劫定然是为了我与秦丰的事,婉月竟累尊主受此大罪,自觉惭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颜薰儿也默了声。
夙止青悟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不关你的事,原就是我们自己答应要帮你的,你不需要这样,先起来吧。”又朝颜薰儿使了个眼色,颜薰儿了然,自去扶了婉月神女起来。
夙止青悟这才接着说,“这次是我自己不小心,却也是给我们个警惕,以后莫要再去干涉秦丰的生活了,你既然与他有缘,得以与他再续前缘,定然不会让你失望的。尽人事,听天命。你可懂?”
婉月神女点点头,“婉月明白了,谢尊主教诲。”
夙止青悟点点头,又看向飞影,“今日我受劫之事,天上定然已经有不少人都知道了,接下去定有不少人前来慰问打探,少不得要你们多费些心思。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
飞影恭敬一礼道:“尊主不必担心,属下自然知道。”
夙止点点头,看了看惊慌失措的颜薰儿,又看了看心思琢磨不透的婉月神女,只是淡淡道:“我乏了,要去书房歇一歇,你们都不必来打扰我。”
“青梧”颜薰儿刚想上前开口说话,夙止却摆摆手示意她无须再说,自己已经很疲累了。
颜薰儿看着夙止远去的背影,又看着在一旁叹气的婉月,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既委屈又无可奈何。
自己本来是好心,想上前查看一下夙止的伤口,可是人家压根不领情。再加上之前自己的那些所思所想,越来越委屈,觉得夙止根本不是真正爱她。
“既然尊主累了,那我就先告辞了,颜姑娘自便吧。”婉月倒是很是知礼,微微想着颜薰儿点点头,便带着苏苏离开了。
飞影见颜薰儿还是立于原地,上前道:颜姑娘,属下这里还有事,尊主那边我也不好打扰,我便也先告退了。您别乱想,尊主他今日不过是累极了,又受了天雷的惩罚,才会这般疲累。”
颜薰儿佯装镇定,克制住自己,用力挤出一个还算是端庄大方的笑容:“你不必担心我了,我没事的。只是尊主现在不爱理人,又受了伤,你要好好照看他才是。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便告辞了。”
飞影微微点头一礼,“既然无事,那属下便退下了。”
颜薰儿没有应声,只是自顾自地朝着颜沧宫的方向走去。
从前那般温暖的颜沧宫,承载了她和夙止那么多的回忆,那么多的欢笑,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信任,这般生疏了?
颜薰儿越想越难受,心里越来越委屈,现在他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自己说了么?当初说好的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怎么变了模样?
难不成,真的如长老们所说,这世间只有婉月神女才能配得上高高在上的夙止么?
现在就连夙止受伤,都是因为婉月神女的事情,自己甚至连分担他痛苦的权利都没有。
颜薰儿想及于此,闭了闭眼睛,心里一横,转身朝着颜藻宫的方向走去。
颜藻宫内,婉月神女正在烹茶。茶叶在茶杯之内随着茶壶里面的沸水滚滚而下,而变得随着水流上下翻涌。茶香袅袅袭来,四下漫开,弥漫在整个大殿之内。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苏苏有些担忧地看着婉月神女,自她见过夙止之后,便心神不宁,有些恍惚,回到颜藻宫里仍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