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迈着小腿跑进厨房,抱住粱聿大腿:“阿兄,四郎也要吃手大的虾!”
粱聿笑,“好,四郎也有份,大家人人都有份。”
“什么东西人人都有份,有没有阿爹的份啊!”粱勉就是这个时候迈步进来的。
他脸上带着笑容,看着几个儿子围过来叽叽喳喳说着刚才大郎说过的话,一天的疲累仿佛都不算什么了。
吃完饭,爷六个捧着肚子一字排开。
“阿兄做饭真好吃,比阿娘做的好吃多了!”四郎天真无邪发表意见,却吓的阿爹紧忙捂住了儿子小嘴。
“四郎,这可不兴说呀!”这傻儿子,大郎能掌勺多少次,厨房当家做主的以后还是你阿娘,说这话给娘子听到,这臭小子不吃挂落就怪了!
“你阿兄做饭舍得放油,所以才好吃,你阿娘放油多,也好吃的!”粱勉敲了一下四儿子的脑袋,“可不许在你阿娘面前这样说,阿娘辛苦持家,生养了你们六个,咱们家中最辛苦的就是她了,你说这话要伤你阿娘心的。”
“四郎知道错了,阿娘辛苦。”傻四郎捂着脑袋委委屈屈。
粱聿把委屈的弟弟抱到腿上,哄他:“阿兄又接了画画的活,当时候拿到银钱就给四郎买好吃的,鸡鸭鱼肉,再买一大罐的油,让阿娘也舍得放油做饭,一定让四郎好吃的舌头都掉了!”
“舌头不掉,舌头不掉!”信以为真的四郎紧忙捂住自己的小嘴巴,好像下一刻他的舌头就要掉了一般。
这把其他人逗得哈哈大笑,五郎虽然不懂为什么笑,但是大家笑,他也跟着笑。
享受了一下儿子环绕膝下的快乐后,粱勉又去房间里取了一包银钱塞进怀里。
“阿爹去你们外祖家瞧瞧,今晚估计不回来了,大郎你看好弟弟们,阿爹把门锁了,若是有生人来不用搭理,也不要说家里大人不在,熟人来问的话,就说阿爹出去有事了。”叮嘱了粱聿几句,粱勉才锁上大门,快步往岳父家方向走去。
阿爹走了,趁着天色还亮,粱聿决定构思一下应该怎么画。
二郎几个则是排排站在吃饭的八仙桌上练字,四郎个子小,还在脚下面垫了一条凳子才够的着桌子写字。
至于五郎,站到凳子上还怕他站不稳,再说他这手字,让他写在纸上都是浪费。
三郎就让他蹲在地上,给他找了一块沾水颜色就会变深的大石头,又给他拿了一只破毛笔,让他蘸水在大石头上写“天地玄黄”四个字。
这块石头还是家传的,从大郎到五郎,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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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管四郎,三郎管五郎,弟弟们自己就已经把事情安排好了,根本都不用粱聿多操心,也正是这样,粱聿才可以安心画画。
八仙桌上已经没有粱聿画画的位置了,他就征用了阿爹的书桌,把书桌从阿爹的房里搬到院子里,正好可以借到夕阳落下之前的最后一点光亮。
铺开一张普通的纸,粱聿去厨房捡了一块炭,用四郎练字的废纸捏着打了个草稿,把观音的在整张画上的大概位置和动作都画了出来。
他在宜春楼画谢小玉的屏风,还有徐娘的青白蛇的时候也是那么做的。
这些画都是大尺幅,要是贸然下笔,等画了一半之后后悔就不好改了,毕竟他这是国画,又不是西方的油画,不满意还能在画布上叠颜料重新画一副。
等到构思完大致雏形之后,粱聿才开始下笔。
和他之前在回家路上想的一样,画完观音的一个草稿之后,他用极淡的墨在天空的背景抄下了一段妙法莲华经,然后再晕染一遍,让整个背景的颜色都稍微变的没有那么明亮后继续画主体的观世音。
因为是在家里的缘故,粱聿感觉周围的环境十分舒适、自在,画画速度也快了不少。
画完整个观世音的雏形,粱聿揉揉眼觉得看不清的时候才发觉太阳已经西落,只留下几束橙黄的光还留恋人间。
而三郎也在他旁边也不知道帮他磨了多久的墨,他放在桌角的茶杯,里面的水也一直是温热的。
这些都是三郎他们对他无声的支持。
“谢谢三郎。”粱聿摸了摸三郎的脑袋。
三郎似乎有些害羞,但却没有把阿兄放在自己脑袋上的手甩开,反而依恋的蹭了蹭。
他们大了,摸脑袋的动作阿兄只会对下面几个小的弟弟做,他和二郎已经很少会被摸脑袋了。
可是私底下三郎还是很眷恋兄长这种像奖励一般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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