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上怎么了?”她看到梁聿脸颊上有一道淡淡血痕。
梁聿经过仙仙提醒才伸手去摸,丝丝疼痛传来,应该是和仙仙撞到的时候,被她头上的发钗滑到了。
“我和仙仙姐差不多高了。”他也是到了光亮的地方才发现,原来不过两个月的时间门他就长高了这么多。
他说他最近看九郎,怎么觉得越来越矮了,还以为是九郎在他面前老是喜欢低着头的缘故,原来是他自己长高了。
“手上也有伤,你怎么弄的呀?”仙仙见他抬手,又看到了他手掌肚上都是细碎滑伤,有几道深一些的口子还不时溢出几丝淡红色的血。
梁聿又低头看自己的手,“应该是刚才在花园那边的时候弄的,我摸到了一丛带刺的植物……”瞧到自己手上的血迹,梁聿记起自己刚刚一直拉着仙仙的披帛,“对不起啊仙仙姐,我没给你披帛弄上血迹吧?我赔你一件!”
仙仙瞪他一眼,“你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这么毛躁,自己受伤了都不知道,还关心我的衣裳,我这旧衣裳能值几个钱!你这多金贵的手,妈妈要是知道你的手受伤了,花园里伺候花的那小厮估计都得拉出来被她骂一顿。”
“有这么严重?”梁聿握了握拳,不过掌心破个皮而已,一点都不影响他画画的。
“我给你处理一下。”仙仙叹息,没见过这么不爱惜自己的。
二人坐在花廊灯下,仙仙给梁聿把掌心的刺挑出来。
正巧徐娘处理完了王先令的事,路过。
“你两个怎么在这里?小画师手怎么了?”徐娘一见梁聿手受伤了,立马惊呼,又对着旁边婢女道:“还不去把我房里上好的云南白药拿来!”
梁聿想到前头仙仙和自己说的,尴尬笑笑:“就是抹黑不小心摔了一跤。”
“这些下人,没一个用心的,我早就和他们说了,天一黑就把灯点上,免得客人看不清路!真要好好骂骂他们。”
她接过仙仙的位置,亲自给梁聿处理伤口,又转头对仙仙说:“你回房去吧,这几日别出来了,王衙内这几日都住楼里,我说你摔了腿,你要是叫他撞见便不好了。”
“是。”仙仙听闻徐娘话语,低眉顺眼,同她福了福身便离开了。
“谢谢徐大家。”比起仙仙,梁聿和徐娘倒是更熟悉一些,徐娘给自己处理,他倒是觉得比起仙仙更加让他觉得自在。
“你这手不妨事画画吧?”徐娘心疼看着她视为金疙瘩的手。
“不妨事。”梁聿在她眼皮子底下,动了动自己的手,让徐娘看自己的手还灵活的很。
“等你出去估计也宵禁了,今夜在这里歇着吧!我给你早准备了一间门房保准没人打扰你。”徐娘这般说着,还不等梁聿说拒绝的话,又用审视的目光瞧了一眼梁聿,“我也不问你与那王衙内是什么关系,不过如今他可是派了人在宜春楼前门后门都守着,我听他说什么丑驴主子,应当是你吧!”
梁聿沉默,王先令认出他了?
“趁着那王衙内没反应过来,你那驴子我也叫人安排了,你且安心住下吧,我吩咐了下人,半夜给那守门的安排一桌席面,给他们喂点酒,他们睡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天亮你就能骑你那头小毛驴回家了。”
“多谢徐大家。”梁聿也明白徐娘为他安排的这些事的辛苦,起身郑重作揖。
徐娘也未受他全礼,梁聿腰还没弯下去,就被她拽了起来。
“也不用同我客气,你给我出的那主意,后日我还不知要赚多少银钱,宜春楼的名字也要再次闻名扬州,今日扬州城哪个楼子都别想要比上我们宜春楼。这点小事,我也不过张张嘴罢了,你记得姐姐的好便是了。”
徐娘笑着拉了梁聿去了专门为他准备的画室,她特地在宜春楼里开了一个幽清避人的院子。
知道梁聿不喜欢丫鬟伺候,还特地点了两个小厮过去,其中一个还是和梁聿熟识的镶金。
宜春楼灯火是不缺的,特别是他住的这件屋子,高低错落的灯架,灯油全部点上,梁聿恍然还觉得在白日,比起现代的白炽灯都不差什么了。
梁聿再瞧着满屋子的画画用具——他怎么觉得徐娘把他领到这样一件屋子里来,是别有用心呢?
算了!
那就画吧。
梁聿心想自己也睡不着,干脆叫镶金出去提了水,他开始研墨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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