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着该以什么速度放杀戮之舞既可以不被打到又可以看上去不那么离谱,毕竟战斗场面导播肯定是要切的,如果排名够高比赛结束后会和物资取得片段一同储存成锦集发布,这样也就公示了没有开挂嫌疑,可不能先自曝了大杀器。
正值榧然估计鞭子云轨迹密度形成星系边界尘埃保护层的可行性时,眨眼间场地的美观性又增加了,地面上浮现出一道繁花与枯骨的意象图形簇成的腥红色圈阵,不过当然不可能有炼金阵的部分,炼金符文哪怕在灵体信息构成的虚拟中也有效。
“红世,所有伤害转为固定最大生命百分比,多次命中不重复结算,伤害频率固定为一动一次,”被迫观战小黑双手不自然地摆动,好像是在找那不存在的瓜吃,“看未他的确全升蓝了,血和攻是一点没加,这还可以限制然哥的杀舞。”
“这怎么破?”专家哀声叹气,“这纯粹是临走前必须带走一个的报复性必杀啊,想把贡献的灵魂石再吃回去。”
这下榧然反而平心静气,情绪颇佳了,一直以来他都要赶时间,心里有个焦虑不安的声音在催促他要快要快不然来不及了!冲啊冲啊!
但现在头一次可以缓下来了,不必主动前进,他只需要坚定地挥舞武器,全部“完美格挡”。
他恬静地深呼吸,身周竖起一道破败曜石门户的黑色影子,脚下亮起了尖锐的十字标记。
“狱门疆,往生者前去轮回,淌过冥河来到地狱门前,要了结因果与罪业,接受审判,”风中传来域师的解说,“结界内灵魂石最多的单位会被标记,得到生业净灭特殊状态,倍数输出也倍数受伤。”
榧然心头一颤,生业净灭,做这游戏的怕不是教廷的人。
“可惜一寸长一寸强,我打不到你,禁锢下无法缠卷你的武器借力近身,而你也有抵抗打断,想把你拉近身也困难,”榧然闭目听风,“所以我选择格开,我不信你同时开这么多技能可以一直持续。”
“你错了,我让队友在村庄抛售了资源,现在我拥有每秒回复百分之六十法力的贤者袍、兜帽、项链、指环,如果满强满镶满破就是每动回复百分之五十,”域师愈说情绪愈激动,“我跟你耗到虚空崩坍过来也要带走你,我被你杀过两次,深知你的强大,不牵制住你我们的主力队也得折在第一场,何况我不甘心、不服气,我这一身可是机制杀,你再强也没用,你逃不掉!!!”
“舍己为人,啧啧啧,”榧然用虎口夹住鞭柄鼓掌,“无私奉献的精神,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看看人家。”
禁城飞地外的专家与小黑面面相觑,说谁啊?我不到啊。
“既然你想耗死我或者同归于尽,那么也没必要打起来,”榧然开始嘴遁,“其实我挺好奇的,物欲横流的时代大多数人都很自私,像你这样心怀天下的性格是如何养成的?内心是什么状态?”
“我可没这么说过,我不关心天下大事,”域师拒绝了这个话题,“和我有什么关系?天下于我何加焉?我岂能长留红尘?称王作祖仅在弹指一挥间!何况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意义之塔的顶峰只是由生到死一轮回罢了,我只不过回应着身边的人期待,以此坚定的行动。天下天下,只能说你担心什么?不过无用之事无用之功,送你一句,汝为山河过客,却总叹伤离别。”
榧然满意地点头,果然和青年人说话就是舒服,感觉心态又年轻了几岁。
“我要上了,”域师在风中轻喝,结束了这次闲聊,“给导播放了一堆声势浩大的华丽特效吸引他切过来,自然不能辜负观众。”
狂风呼啸,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位真正的英雄。
“叮——”
矛尖从侧方刺来,榧然不假思索地抖动手腕,链条水波般涌动,在金属逼近到身周半米处时精准地以鞭身弹击尖头并以鞭梢抽打杖柄七分处,形成完美格开。
脑后还来一次下劈,腰处再遇一记上挑,脖颈前又吃一横扫,榧然依次以格挡矛尖直力轴与侧击传力心的方式停住并弹开攻击。
由于强重力施加的禁锢光环效,对方有着每动闪烁的机动也无法有竖轴上的位移,单是横纵平面或是以榧然为原点的极坐标上的运动,大大减轻了榧然的计算压力。
每动一闪一击,域师也巧妙地使用了杀戮之舞的技巧,而闪烁后的短暂时间就足够榧然确定他的位置转过视野,随后观察出手动作和攻击姿态计算出格挡的完美时机与招势并执行。
交击声并没有连成一线,而如同时钟般精密而稳定的不断作响,而这种音速左右的节奏榧然早在军旅时期就能适应了,操作上也完全没有压力。
当然这很难办得到,经验丰富的高玩可能运气好手感好能够连续格开,榧然领域精确计算的答案人未必不能凭感觉直接蒙中,但永远保持是不可能的,这使得域师越发心惊胆战,观众也震惊到精神抖擞,但他们也清楚精神上传的游戏不可能有内外任何一种挂,因为研究界关于能引量格式信息的了解比脑电信息还少,异常强大只能是人的问题。
而面对不可战胜又不能逃避的强敌,没有任何一件事比其更让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