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看见了人群中那一对兄妹,高瘦的男孩穿着白色的袍子屁颠屁颠跟着他矮矮的妹妹。他们的手紧紧的拉着,应该是很怕失去对方吧。
人们逐渐离去,废墟和血染之中,少年孤寂地站立着。
孤独袭击了他,他原以为这种情绪已经离他远去,可只是这些年来他不曾孤单一人,只是遗忘了那深深的孤寂。现在孤单又来找他了。
好想要个陪着我的人呢。榧然的心弦一阵触动,曾几何时……曾几何时,我身边也有一个个子不高的可爱女孩。不过好像为了离开出生的地方,躲避悲哀和愤怒,自己在自由和爱的选择中抛弃了她。
果然人只在自己需要一个东西的时候想起它的好。
榧然转身向战场走去。
炼狱之中,是为魔都。
路西法收起双翼,虽然死神族的领地距离审判族足有5光年,但是对他这种级别的修行者来说只是一小步而已,这对双翼并不是用来召集狂风让他飞起,而是撕裂空间用来转移。
他稍稍屈身,坐在了王座上,手中凭空出现了盛满了鲜红酒液的酒杯,透明的材质在熔岩的照映下熠熠生辉。
路西法优雅地晃动着手里的酒杯,艳红的液体散发着芳香,他浅饮一口,眸子里起了极大的波澜。
那个孩子的身上,有着主神的味道,会是什么呢?未来真是让人好奇。
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踏着炼狱的熔岩的竟是一位美艳妖媚至极的女子,一身黑色紧身皮衣呈现出她火辣的身材,波浪形的紫发披在背后,眸中有着妖冶的鲜红。
她向着王座之上的路西法走去,路西法也静静地看着她,任由她柔若无骨地娇躯缠上自己,轻巧地抚摸着自己的胸膛。她发她的骚,路西法完全无视。
他的目光始终看着炼狱淡烫的火青色熔岩,映出夜里那个少年口中的血沫和眼中的倔强。
他呢着:“多像啊…可谁是我的敌人,谁又是我的等友呢…”
冷俊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他捏住那个女人的下巴,疯狂地啃咬着她的唇,像饥饿的狼猎食了一只鲜嫩肥美的小羊羔。这疯狂来得毫无征兆,好似早早就埋入了心底,只是不定期地爆发,有如炽怒的地心内奔腾着岩浆,时不时破开地表,一吐为快。
又是毫无征兆地,他猛地甩开了那个女人,好像她是什么罪恶的东西,不,魔鬼与死神本就是罪恶的,对路西法而言,此刻就像遇上了什么光之族的大祭司之类的自诩神圣到不能再圣洁的东西,心底厌恶无比。
路西法仍然冷静,呢喃着:“可你不是我的挚友,谁又是?…可你不是我的敌人,谁又是?……”
他猛然站起身来,威严冷静地声调扬遍整片炼狱:“此次不能夺回‘苍之暗’,令我们十分性借我们不是黑暗的至尊,谁是?我命令所有暗影骑士,出发调查,这剑,花落谁家!”
“你,”路西法的声音像万年寒冰,透着刻骨的坚硬与寒冷,“我麾下忠实的下属,赛卡提琳娜·路西法,去保护一个少年,他将是命运之神庇护的在审判圣城战争唯一幸存者,你可以代替他去死,懂吗?同时,你也打‘苍之暗’的下落,杀死它的拥有者并献给我。你不会辜负我的期望。”
那个嘴唇被咬得微肿出血的妖艳女子从王座下躬身,恭敬道:“属下明白。我的一切都属于伟大的死神,我的生命将献于路西法这伟大的姓氏,我十分荣幸。”
“都去吧。”路西法闭上了双眼,“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最明白我的心吧。快些吧,我觉得这场战争会唤醒些什么,时代要变了。”
火红色的熔岩一阵波动,数百身披重甲手持十字骑士枪的男人从岩浆涌出,熔岩飞溅,一如地火喷涌。他们的脚下是瞬间凝固的岩石,看来这熔岩之下别有洞天,路西法的位置像是在以熔岩作为云的云端上,昭示他的权力与地位。
战士们在赛卡提琳娜的领导下向炼狱无尽黑暗的天空上飞去,他们很快就会改变模样,融入到四方列族的人群中,把消息传回这里。
“死神大人,您还没忘那个人吗?”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都过去几十亿年了。”
“长老阁下,不是一个人,是他们,“路西法的声音里充斥着悲伤,“我知道不可能,但我不甘。”
“您只是不甘,既便有机会,您还是会获得失望。不过,祝您好运。”
“不管怎样,‘苍之暗”才是当下最重要的。”
审判圣殿。
惊人的力量游走在地上,构成了一曲尘世繁华,圣城的俯视图上,无数人被杀死,无数建筑被摧毁,血腥与火焰污了图像中飘飞的金粉。
败局已定,族群将灭。
“我等以生命扞卫古神之荣耀!以魂灵筑起初代神灵的尊严!不污主神无上的意志!”五个苍老的声音沉重而庄严,就像参加葬礼一样,事实上,他们也真的去参加葬礼了,自己的葬礼,浩大而威严!
圣城黑曜石地基之下,巨大的炼金阵轰然转动,金光有如巨龙,加施在永夜一般黑暗的曜石上,黑色的细腻纹理中,隐隐飘出血色的光沫与紫光的威严。它像来自冥府的玉者,冷冷地埋伏在地下,沉睡千年,当它觉醒之时,必将掀起无情的风暴,毁灭地上的一切,让世界陷入它的阴影之下!
护城炼金巨阵“极渊之灵“已开启!无上的伟力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