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香甜血腥味都被圣水蹧蹋了。
想归这么想,他还是降低了自己的气息,顺着味道而去。
然而当绕到教会后方后,该隐却意外了。
那股味道居然是从教会里头传来的。
他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猛然跃起,使力蹬了一下墙面,三两下翻上了接近教会顶部、没有关妥的彩绘玻璃窗。
房间里头毫无灯光,但在月光与自身的条件之下,他只扫过一眼就把房内所有的景色都望了个一清二楚。
至于对那个倒楣遇害、尸体被随意扔在地板上的神职人员,该隐也仅仅只是把『遇害人数』加上一,对他是谁、什么来头,他没有多大的探究兴趣。
翻进了房内,该隐绕过已经渲染开来的血摊,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怪异之处。
血族不会喝神职人员的血。
其实圣水对该隐是没有作用的,但他还是没有办法喜欢上那个味道,而对于他以外的血族不用说,那种光明神圣的祝福无非是种剧毒。
那么袭击教廷的原因,确实就只剩下恩怨可想。
只是如此一来,另外一个问题就出来了。
米迦勒说过这件事是少数的他们,而仅存的五代也没有参与其中,那么,该隐推测中不知天高地厚的后代,与教廷应该是没有他们那么深刻的恩怨才对,又怎么会选择教廷的人员下手?
该隐的思绪一直在梳理着问题,而他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停顿,离开了房间,向着空气中还有着的淡淡的味道而去。
血液味道很杂的血族。
果然是不怎么样的后代啊。
他来到了另一间房间前,房门比教宗个人的书房来的宽敞,顏色也特别漆成了朱红,让该隐意外的,是门旁掛着牌子。
在该隐辨别出上面的字,同时也听见里头传来的细碎交谈声。
「这样就可以了吗?」一个少年的声音传出,听起来似乎很年轻,还没有开始变声,嗓音中带着一分稚嫩。
居然连年纪那么小的人类都扯进来了啊。
「嗯,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插手,但是不管他是谁,这肯定能有所作用的。」
出乎该隐预料,另一个是他知道的声音。
先前的少年再次开口:「不影响原先的计画吧?」
「不影响。」那个声音承诺。
一阵窸窣传来,似乎是塑胶摩擦的声音,还伴随着轻微的液体挤压的声音。
第三个声音响起,这回听起来却是一个娇柔的女性:「不要忘了,除掉a之后,你得给我们你承诺过的。」
「不会忘记的。」那个声音回答着:「你们只要在被察觉之前把另一派的都解决就行了。」
该死的问题。
该死的猜测。
该死的米迦勒。
该隐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自己这次真是被耍的团团转啊。
已经从简短的对话中得到了大概的答案,该隐也没有要继续听下去的意思,转身就要离开,但第四个声音却让他再次止住了脚步。
「你们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布莱克的,但是今天早上那个吸血鬼差点--」
跟前面一个声音不同,但该隐同样认得说话的人是谁。
唯一的女性打断他:「知道、知道,我保证不会再动那个小修士了,你自己想办法去说服他吧。」
哼嗯,有意思。
该隐悄声离开了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