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很快就得到了信儿,三夫人以身体不适为由,带着傅宓去庄子上养病了,归期不定。
傅容多少都料到了,只有这样,傅宓才能少听些闲言碎语,侯府众人之间也少了尴尬。
死了丈夫,女儿又闯了祸,三夫人乍一看挺可怜的,可是能怪谁?如果她对女儿多费些心思,傅宓也不至于长歪了,连沈晴都不如。身为一个母亲,拿傅容来说,如果女儿只能长成沈晴或傅宓那样,傅容宁可女儿像沈晴,好歹会看人脸色会虚与委蛇会见风使舵,不管嫁到哪里,都不会轻易得罪人。傅宓蠢成那样,就算三夫人给她挑个好人家,傅宓恐怕也过不好吧?
当然,傅容可不想要那样的女儿,她盼着阿璇阿珮像自家姐妹,不狠心主动害人,也不懦弱被人欺负,还要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
给小姐俩编长命缕时,傅容一边串珠子,一边在心里许愿。
徐晋从外面进来,就见妻子惬意地靠在床头,安静地串珠子呢,旁边摆着当初他送她的紫檀嵌八宝首饰盒。
“又在编长命缕了?”徐晋笑着走了过去。
傅容看他一眼,好奇道:“皇上怎么回来这么早?”照旧稳稳地靠着,没像以前那样,徐晋一进来她就赶紧丢下手里的事,起身去迎。
看起来好像不把徐晋当一回事,徐晋却知道,此时的傅容,是真的只把他当丈夫了。成亲多年,用了那么多心,他终于将她的心捂热乎了。想当初送她五彩珍珠的时候,想的是用甜言蜜语哄这个女人先喜欢上他,不料她太聪明太无情,最后是他先输了心,真心对她,才一点点得了她的。
那又如何?他乐在其中。
见傅容第一根才编到一半,徐晋很自然地捡起旁边另一份五彩线,低头编了起来。
傅容瞧见他拿线了,以为他只是好奇随便玩玩,继续认真地编自己的,哪想随意看过去,竟见他真的编出来一节了,虽然有点丑。傅容震惊极了,眨眨眼睛,难以置信地问他:“王爷也会编这个?”
“不然你以为你那根是谁编的?”徐晋没看她,神色专注地拆了刚编好的那小节,重新来。
傅容看看手腕上她刚翻出来的长命缕,疑道:“这不是我送王爷的吗?后来王爷又送我了?”
徐晋依然低头忙自己的,“发现你是重生的那晚,我与你不欢而散,回去后明白你编长命缕时说的吉祥话并非真心,就将那串踩碎了,后来你送我一根,我为了哄你开心,就学着编了一根还给你。”
几年前的事,他一提,傅容就都想起来了,仿佛昨日重现。
他亲手编的啊?
怪不得每年都要检查一遍,生怕她丢了。
傅容取下手腕上的长命缕,转着端详,笑着夸他:“王爷跟谁学的?我都没看出来。”
听出她声音里的满足甜蜜,徐晋暂且放下手里的五彩线,抬眼看她,目光温柔,“跟你学的,照着你送我的那根学了很久才编好,当然不会让你看出来。”
傅容哼了哼,“王爷真会哄人,明明踩碎了,还大言不惭地说一直贴身藏着。”
徐晋才不怕她算账,捏她脸道:“我有你会哄人?心里恨不得我躲远远的,嘴上却耍赖撒娇。”
这个,确实她骗他的次数多。
傅容自知理亏,不跟他争辩,继续给女儿编长命缕,随口道:“既然王爷手那么巧,咱们比比,看谁先编完?”
徐晋嗤笑,盯着她手里的提醒她:“你都编一半了,而我这几年都没编过,手早生了。”
都当皇上了还斤斤计较,傅容呸他一口,将自己的递给他,“好,咱们俩换,这样公平了吧?”
徐晋毫不脸红地跟她换,动手之前问她赌注,“输的人怎么办?”
傅容自信不会输,就让他决定。
徐晋想了想,嘴角翘了起来,“我输了,今晚我吃你,你输了,今晚你吃我。”
傅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她知道他的吃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