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赵文成娶妻生子,彩礼钱,养孩子的钱,老俩口都拿了出来。
真要比起来,老俩口在大儿子身上花的钱,可不比小儿子的少。
即使这样,赵老大依旧觉得爹娘太偏心,完全容不下弟弟。
原主被大哥寒了心,为争一口气便答应了分家,只带着少得可怜的家当出了门。
一开始过得苦哈哈的,原主咬牙忍着,从未向大哥求助,后来靠着识字找到一份账房先生的活儿有了收入,慢慢也积攒下一份家业。
等赵梦成娶妻生子,日子变好了之后,赵老大又上门示好,念着到底是亲兄弟,兄弟俩又开始不咸不淡的走动。
厄运却没放过原主,三个月前原主忽然被诬陷做假账偷主家的银钱,主家威胁要报官,最后家里掏空了积蓄才把原主赎回来。
经此打击原主一蹶不振,整日郁郁寡欢,原主妻子不得不下地干活挣钱养家,结果倒霉的摔了一跤,熬了半个月还是撑不住去了。
原主备受打击,到处借钱才将妻子安葬,出殡后回到家就一病不起。
他一病倒可苦了家里头的三个孩子,双胞胎儿子才八岁,小女儿才五岁,都还是懵懵懂懂的年纪,哪里能撑得起门户来。
这才有了原主还躺在床上,赵老大夫妇便上门游说孩子按手印卖地换钱这桩事。
等赵梦成梳理完原主的记忆再次醒来,屋内已经变得黑漆漆的,洋溢着一股浓郁的药味。
“爹,你醒了!”赵大娃惊喜的喊道。
赵梦成打量着眼前的孩子,几个月的家庭剧变折磨着三个孩子,原主记忆中双胞胎被养得很壮实,现在却瘦巴巴的,显得眼睛特别大,怪可怜的。
见亲爹醒了却不说话,赵大娃顿时担心起来:“爹,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喊大夫。”
“等等。”
赵梦成拽住孩子,却差点被带下床,整个人都气喘吁吁起来。
他对原主身体的虚弱有了准确认识,这场病把原主的身体掏空了,他缓了缓才问:“屋里有药味,你哪儿来的钱买药?”
赵大娃吸了吸鼻子,垂下脑袋:“我把咱家的地卖了。”
果然。赵梦成深吸一口气,他迟了一步。
怕亲爹生气,赵大娃连声解释:“大伯说卖了地就能给爹看病,只要爹能好起来,我以后会好好干活,把咱家的地再买回来。”
原来方才赵梦成醒了一瞬又失去了意识,吓得赵家三个孩子心惊肉跳。
赵大伯抓住机会,危言耸听:“他这病拖得太久了,村里刘大夫治不好,得去镇上找大夫,这处处都得花钱,你没钱镇上的大夫能来咱村子出诊?”
“大娃,再不卖地抓药你爹可就死了,你再这么犹犹豫豫这事儿我可不管了。”
说完拽着媳妇就要走。
赵大娃慌乱至极,生怕亲爹再也不醒过来,到底是点了头,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爹,对不起,是我没用,我没能借到钱只能卖地,爹你别生气,我已经八岁了能下地干活,以后一定会把咱家的地赎回来的。”
赵梦成心知现在责怪孩子也没用,地没了就没了,现在他白捡了一条命,迟早都会为原主找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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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给爹拿吃的。”赵大娃连忙转身跑出去。
赵梦成趁机打量着整个屋子,如今赵家能卖的都卖了,家徒四壁,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找不出来。
赵大娃很快就端着一碗粥回来:“爹,你快吃。”
赵梦成低头一看,清汤寡水的,可见家里快断顿了。
他也不嫌弃一口干了,肚子里有了东西才好受一些:“你弟弟妹妹呢?”
赵大娃咽了咽口水:“王婶帮忙看着,二弟也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