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而不掏自己的腰包吗?选择老百姓能干的活,让他们去干,谁还会怨恨呢?自己追求仁德而得到仁,怎能叫做贪图财利呢?无论人多人少,势力大小,君子都不敢怠慢,那不就是庄重而不傲慢吗?君子衣冠整齐,目光严肃端正,使人望而生畏,这不也就是威严而不凶猛吗?”子张问:“什么是四种恶政呢”?孔子说:“事先不教化而杀人,叫做虐;事先不预告,而要求立刻成功,叫做暴;命令下达很晚,又要求限期完成,叫做贼;同样给人东西,却很吝惜,这就叫做小气。”
20?3孔子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
【译文】
孔子说:“不懂得天命,就不能做君子;不懂得礼,就站不住脚;不了解他的言论,就不能了解这个人。”
【原文】
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三尺剑①,六钧弓②,岭北对江东。人间清暑殿③,天上广寒宫④。两岸晓烟杨柳绿,一园春雨杏花红。两鬓风霜,途次早行之客;一蓑烟雨,溪边晚钓之翁。
沿对革,异对同,白叟对黄童⑤。江风对海雾,牧子对渔翁。颜巷陋⑥,阮途穷⑦,冀北对辽东⑧。池中濯足水⑨,门外打头风⑩。梁帝讲经同泰寺,汉皇置酒未央宫。尘虑萦心,懒抚七弦绿绮;霜华满鬓,羞看百炼青铜。
贫对富,塞对通,野叟对溪童。鬓皤对眉绿,齿皓对唇红。天浩浩,日融融,佩剑对弯弓。半溪流水绿,千树落花红。野渡燕穿杨柳雨,芳池鱼戏芰荷风。女子眉纤,额下现一弯新月;男儿气壮,胸中吐万丈长虹。
【注释】
①三尺剑:《汉书》载,高祖刘邦被黥布流矢射中,医生说:可以治好。高祖说:我提三尺剑来打天下,一切依靠命定。命数由上天掌握,即使是扁鹊这样的名医又能有什么用呢?②六钧弓:《左传》记载,定公将入侵齐国,将士们聚集在一起,听说颜高的弓有六钧重,都拿着传看。钧,三十斤。③清暑殿:《洛阳宫殿簿》载,洛阳城内有清暑殿。④广寒宫:指月亮上仙人的居所。《明皇杂录》记载,唐明皇与申天师中秋夜游月宫,见榜曰广寒清虚之府。⑤黄童白叟:指黄发儿童和白发老人,泛指老老少少。韩愈《元和德圣诗):“黄童白叟,踊跃欢呼。“⑥颜巷陋:指颜回居于陋巷。颜回是孔子的弟子。《论语·雍也》:“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⑦阮途穷:《晋书》载,阮籍独自驾车随意前往,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方,就痛哭返回。⑧冀北:古幽都地。辽东:《广舆记》:辽东,契丹东胡旧地,今号盛京,又曰辽东。⑨濯足:《孟子·离娄上》:“有《孺子歌》曰: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濯,洗。⑩打头风:打头逆风也。同泰寺:《梁书》载,梁武帝常与高僧讲佛经于同泰寺,相传当时天上降下宝花雨。未央官:西汉宫殿名,唐时被毁。《汉书》:“高祖天下已定,置酒宴群臣于未央宫,见群臣礼数甚严,高相乃叹曰:吾今日始知天子之尊也。”绿绮:汉代卓文君琴名。青铜;古代镜子以青铜铸造打磨而成,故称镜为青铜。皤:白色。芰:水果两角为菱,四角为芰。新月:农历月初时,月亮弯如钩,又似女子眉毛。鲍照《玩月诗》:“始见东南楼,纤纤如玉钩。末映西北墀,娟娟似蛾眉。”长虹:雨后空气中水气在太阳映照下的光带。《仪礼》:“气如白虹天也。”
二冬
【原文】
春对夏,秋对冬,暮鼓对晨钟。观山对玩水,绿竹对苍松。冯妇虎①,叶公龙②,舞堞对鸣蛩。衔泥双紫燕,课蜜几黄蜂③。春日园中莺恰恰,秋天塞外雁雍雍。秦岭云横,迢递八千远路④;巫山雨洗。嵯峨十二危峰⑤。
明对暗,淡对浓,上智对中庸⑥。镜奁对衣笥⑦,野杵对村舂⑧。花灼烁,草蒙茸⑨,九夏对三冬⑩。台高名戏马,斋小号蟠龙。手擘蟹螯从毕卓,身披鹤氅自王恭。五老峰高,秀插云霄如玉笔;三姑石大,响传风雨若金镛。
仁对义,让对恭,禹舜对羲农。雪花对云叶,芍药对芙蓉。陈后主,汉中宗,绣虎对雕龙。柳塘风淡淡,花圃月浓浓。春日正宜朝看蝶,秋风那更夜闻蛩。战士邀功,必借干戈成勇武;逸民适志,须凭诗酒养疏慵。
【注释】
①冯妇虎:《孟子·尽心下》:“晋人有冯妇者,善搏虎。卒为善士。”②叶公龙:《新序·杂事》载:叶公子高喜好龙,室内及物品到处画的都是龙。他虽自称好龙却被真龙吓跑了。③课蜜:采蜜,酿蜜。④迢递:邈远。⑤巫山:在古夔州府巫山县大江之滨,形如巫字,有二峰。嵯峨:山高的样子。⑥中庸:不偏为中,不变为庸。古代儒家以中庸之道为最高道德标准。⑦奁:古代妇女梳妆所用的镜匣。笥:指古代用来盛衣物的方形竹器。⑧杵:一头粗一头细的圆木棒,可以用来在臼里捣粮食,或洗衣时捶衣服。舂:将东西放在石臼中捣碎。此处指臼,用石头或木头所制的器具,中部凹下。⑨蒙茸:草乱的样子。⑩九夏:夏天的九十天。梁萧统《梁昭明文集.锦带书·十二月启林钟六月》:“三伏渐终,九夏将谢。”三冬:三个冬季,即三年。《汉书·东方朔传》:“年十三学书,三冬文史足用。”戏马:即项羽戏马台,在江苏铜山县南。蟠龙:即蟠龙斋。桓温为东晋大将,所居斋室画有龙,所以称蟠龙斋;后刘毅也曾在此居住,刘毅小字蟠龙。晋人毕卓嗜酒,因纵酒而废职。其以左手掰蟹螯,右手执酒杯为人生乐趣。擘,同掰。螯,螃蟹的第一对脚。晋人王恭披着鹤氅在雪地里行走,孟昶看见了说:“此真神仙中人也”。鹤氅:用羽毛为裘所做外套。五老峰:在庐山,因为山形酷似五位老人的影子,故称五老峰,在庐山诸峰中最为峻峭。三姑石:江西星子县有三姑石,击之响声如钟。金镛:大铜钟。
镛,大钟。禹舜对羲农:禹即夏禹,舜即虞舜,羲即伏羲氏,农即神农氏,四人均是古代传说中贤明的君主。陈后主:南朝时陈朝的后主叔宝,后被隋所灭。汉中宗:指西汉宣帝刘洵。邀功:建立功业。邀,求。适志:顺心如愿。疏慵:懒散怠慢。
三江
【原文】
楼对阁,户对窗,巨海对长江。蓉裳对蕙帐①,玉斝对银釭②。青布幔③,碧油幢④,宝剑对金缸⑤。忠心安社稷,利口覆家邦。世祖中兴延马武⑥,桀王失道杀龙逄⑦。秋雨潇潇,漫烂黄花都满径;春风袅袅,扶疏绿竹正盈窗。
旌对旆⑧,盖对幢,故国对他邦。千山对万水,九泽对三江⑨。山岌岌,水淙淙,鼓振对钟撞。清风生酒舍,皓月照书窗。阵上倒戈辛纣战⑩,道旁系剑子婴降。夏日池塘,出没浴波鸥对对;春风帘幕,往来营垒燕双双。
铢对两,只对双,**对湘江。朝车对禁鼓,宿火对塞缸。青琐闼,碧纱窗,汉社对周邦。笙箫鸣细细,钟鼓响樅樅。主簿栖鸾名有览,治中层骥姓惟庞。苏武牧羊,雪屡餐于北海;庄周活鲋,水必决于西江。
【注释】
①蓉裳:《楚辞·离骚》:“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蕙帐:南朝孔稚珪《北山移文》:“蕙帐空兮夜鹤怨。”蕙,香草。②斝:酒器。釭:油灯。③幔:布帐。④碧油幢,车幕也。⑤金缸:一作瓨。长颈瓮。宋王安石诗:”岂惟闲伴倒金缸。”⑥马武:《后汉书·马武传》:马武,字子张。仕后汉,呜剑抵掌,跟随光武破王寻,击郡贼,列名云台。⑦龙逄:关龙逄,夏桀时大夫。传说他直言进谏,被夏桀杀死。⑧旌:古代一种旗帜,旗杆上以五色羽毛作装饰。旆:古时末端形状像燕尾的旗。⑨九泽:《广舆记》载:”吴越之间具区,楚云梦,秦杨纡,晋大陆,郑圃田,宋孟诸,齐海隅,燕巨鹿,并昭余祁,为九薮。”薮即泽也。三江:三江指钱塘江、扬子江、松江。一说指松江、钱塘江、浦阳江,一说在苏州。⑩倒戈:指商纣王士兵阵前倒戈,投降周武王。系剑:《纲鉴》载:汉刘邦元年冬月,秦朝子婴素车白马系剑于道旁以降。子婴,秦始皇之孙。垒:燕巢也。铢:古代计量单位。二十四铢为一两。**:指西岳华山,在陕西西安府华阴县。湘江:在湖南境内。禁鼓:古时宫禁中用来报时的鼓。青琐闼:有青色锁链形文饰的宫门。闼:宫门。汉社:指汉高祖故里。周邦:《尚书·武成》:“惟先王建邦启士。”栖鸾:《汉书)载:仇览字季智,又名香。先为蒲县亭长,后为主簿。王涣曰:”枳棘非鸾凤所栖。”形容仇览才华很高,必成大器。展骥:三国时庞统很有才华,鲁肃向刘备推荐说:”此人非百里之才,一定会展骥腾飞。”骥:良马。牧羊:汉代苏武被匈奴扣留,苏武不投降,被单于流放到北海放羊,苏武靠饮雪水,吃毡毛充饥。活鲋:《庄子》记载的故事,路边车辙中一条将干死的鲫鱼请求给一升水活命,庄子说:“待我决开西江水来救活你。”
四支
【原文】
茶对酒,赋对诗,燕子对莺儿。栽花对种竹,落絮对游丝。四目颉①。一足夔②,鸲鹆对鹭鸶③。半池红菡萏④,一架白荼蘑⑤。几阵秋风能应候,一犁春雨甚知时。智伯恩深,国士吞变形之炭⑥;羊公德大,邑人竖堕泪之碑⑦。
行对止,速对迟,舞剑对围棋。花笺对草字,竹简对毛锥⑧。汾水鼎⑨。岘山碑⑩,虎豹对熊罴。花开红锦绣,水漾碧琉璃。去妇因探邻舍枣,出妻为种后园葵。笛韵和谐,仙管恰从云里降;橹声咿
轧,渔舟正向雪中移。
戈对甲,鼓对旗,紫燕对黄鹂。梅酸对李苦,青眼对白眉。三弄笛,一围棋,雨打对风吹。海棠春睡早,杨柳昼眠迟。张骏曾为槐树赋,杜陵不作海棠诗。晋士特奇,可比一斑之豹;唐儒博识,堪为五总之龟。
【注释】
①四目颉:即苍颉,传说是文字的创制者,有四只眼睛。②一足夔:传说舜的臣子夔只有一只脚。③鸲鹆:即八哥鸟。④菡萏:即荷花。⑤荼蔗:一种落叶小灌木,花白色有香气。⑥智伯恩深,国士吞变形之炭:豫让为春秋末战国初刺客,曾事智伯,赵襄子与韩魏攻灭智伯后,豫让漆身吞炭,以改变容貌声音,谋刺赵襄子,为智伯报仇。⑦羊公德大,邑人竖堕泪之碑:羊祜是西晋大臣,曾都督荆州诸军事,极得民心,死后百姓见到他的墓碑就流泪、时人称为堕泪碑。⑧竹简、毛锥:古书刻于竹简之上,这里的竹简指书籍,毛锥指笔。⑨汾水鼎:《史记·孝武本纪》载:汉武帝曾得宝鼎于汾水,并因此改年号为“元鼎”。⑩岘山碑:西晋大臣羊祜死后葬在岘山,岘山碑即堕泪碑。去妇因探邻舍枣:《汉书·王吉传》载:汉朝王吉邻居种有枣树,枣树垂挂于王吉的庭院,王吉的妻子摘了几个枣,王吉因此休妻,后经邻里调解,夫妇才重归于好。出妻为种后园葵:《史记·循吏列传》载:春秋时公仪休为鲁国相,一天,在家里吃到葵菜,又见妻子在纺织,为了不与园夫和织女争利,于是怒而拔去葵菜,并休妻出门。青眼:晋阮籍善为青白眼,好朋友来了就青眼相看,反之就白眼。白眉:指三国的马良。他有兄弟五人,均有才名,但马良最杰出。所以民间谚语说:“马氏五常,白眉最良。”张骏曾为槐树赋:《十六国春秋》载:张骏为西晋凉州官员,移植柳树于凉州而不活,只有酒泉地区生有少量槐树,所以作《槐树赋》。杜陵不作海棠诗:《诗话》载:杜陵因为母亲名叫海棠,所以不作海棠诗。杜陵,即诗人杜甫。晋士特奇,可比一斑之豹:《晋书·王羲之传》记载:晋朝王羲之之子王献之,小时看人玩樗蒲,便知胜负,其父门人称赞他是:“管中窥豹,时见一斑。”唐儒博识,堪为五总之龟:龟每二百岁生出二尾称一总,至千岁生出五总称一聚,五总之龟无所不知。《唐书》载:殷践猷博通经籍,问无不知,被贺知章称为五总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