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岳笑了笑,“我也没有了,现在我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
葛少宁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平日里封岳一直都是一个情绪十分内敛的人,从他的脸上你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但是今晚的封岳似乎有点不一样。
封岳也没指望他说什么,自顾自说道:“曾经我也有个十分幸福的家庭,可惜都没有了,有时候我也会想,清歌为什么能做到不怨呢,明明她曾经也有个幸福的家,可是现在这个家,即便是没有人亡,却也已经支离破碎,你说她为什么能一点怨恨都没有呢?那些所谓的上位者,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所谓的国家的利益,牺牲了多少无辜的人的生命,当初夜云霆的案子,明眼人都知道他是无辜的,可是谁站出来给他说话了,江陵省的一把手,说不让当就不让当了。”
“还有清若筠,明明是被人抓走的,别人非说她是携款潜逃,没有人替她辩解一句,在这样的情况下,清歌为什么会不怨恨呢?你说为什么?”
葛少宁沉默,这话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接。
封岳眼底弥漫着一层血色,“难道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无私的人,别人的都这样对她了,她还心甘情愿为那些自私的上位者牺牲自己,怕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二当家,你喝醉了。”葛少宁低声说了一句,今晚的封岳真的是太奇怪了。
“我没醉,这么一点酒就想让我醉?我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少宁啊,我们都是孤家寡人,在这个世界上就连一个牵挂的人都没有,真是可怜。”
葛少宁闻言,心想:他不是没有牵挂的人的,但是他知道那个善良的姑娘此刻一定安好,而他只会给她带去无尽地麻烦,再多的牵挂也就只能放在心中了。
封岳又喝了一口酒,将空酒瓶子随意地扔在了地上。
葛少宁看着他的侧脸,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加入赤练?”之前他跟着封岳,做的是雇佣兵,封岳会看心情接任务,拿到钱两人就会去潇洒。
一直到有一天,封岳忽然问他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加入赤练,他当时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封岳闻言,笑了笑,“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要问我?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日子太无聊了,想找点刺激,正好,赤练似乎还蛮好玩点的,就进来玩玩。”
葛少宁抽了抽嘴角,这个理由真的是很强大了。
封岳拍了拍肩膀,“好了,早点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还要去京都。”
葛少宁一怔,“你不是拒绝了吗?”
封岳嘴角翘了翘,“我是拒绝去救贺曼,但是我并不拒绝去看热闹,京都最近这么热闹,我们怎么可以错过。”
葛少宁再度抽了抽嘴角,忽然觉得他那个因为无聊而加入赤练的理由变得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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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
清歌看着贺曼,脸上笑盈盈的,“这里是我为你准备的新家,你满意吗?”
贺曼盯着她,“看来你也知道他们要来救我的事情,其实你现在要是放我走,我可以告诉你夜云霆的下落的,这样你就不用费尽心机地想要引赤练的人来了,而且即便是他们来了,他们也不知道夜云霆藏在哪里,那个地方只有我自己知道。”
“是吗,我觉得放走你等于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所以,你就老实在这里呆着吧。”
“你就不怕别人说你绑架?”贺曼问道。
清歌扯了扯嘴角,“贺曼还在监狱里呆着,我绑架谁了?”
贺曼瞪了瞪眼睛,“你找人冒充我?难道就不怕别人发现那个是假的,追究你的责任?”
“唔,这确实是个问题,但是这些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你有空担心这个,还是想想怎么度过剩下的日子吧,贺曼,你记住了,我是不会轻易让你死的,你曾经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我都会十倍百倍地还给你,你准备好了吗?”
贺曼闻言,神情不变,不见丝毫惧怕,“好啊,我等着,我很愿意看到你变得跟我一样,哈哈哈哈,这样也算是报仇了。”
清歌瞳孔微缩,抓住了“报仇”二字,“你刚才说什么报仇,夜家跟你有什么仇?”
贺曼闭上嘴巴,又不说了。
清歌捏住她的下巴,“问你话呢,夜家跟你有什么仇?”
贺曼哈哈大笑,就是不说话。
清歌眼神一冷,直接将她已经断掉的右手狠狠一折,大笑声瞬间变成了惨叫声,贺曼的冷汗瞬间就冒出来了。
“你可以不说,反正现在我有的是时间,我可以慢慢跟你耗,至于赤练的人,他们来不来我不在乎,只要王熊来了就够了,别人不知道我爸爸的下落,但是他一定知道。”
贺曼眼底的慌乱一闪而过,却被清歌看在眼里,她微微眯眼,知道自己猜对了,王熊果然是知道父亲的下落的,这样她就放心了。
“清歌,你这样跟我又有什么区别?”
清歌笑了笑,“有没有区别很重要吗?你只要知道,你曾经是怎么对待我的,我就会怎么回报你,这叫一报还一报。”
她起身,从带来的医药箱里拿出纱布碘酒等物,将她掰折的手腕又掰回来,贺曼再次惨叫一声。
清歌还拿了一块木板,将她的手腕固定住。
“贺曼,你应该感谢我,竟然该帮你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