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穿的是一条黑白连衣裙,白色的外套,手腕上带着孝。
卷发松松散散的拢在一侧,素净的脸有些苍白。
“颜颜,你来了就好。”末流陨揉了揉眉间,疲惫之色尽显。
“颜颜,妈就交给你了。”末流谦看了末流殇一眼,走开。
浅傾颜走到遗体旁边,担架上,白布从头遮到尾。
推着担架往帐篷走,一只手臂横来抓住了她,“我帮你。”
浅傾颜身子一抖,凤眼冷冷的看向抓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放开担架,覆上他的手,她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一震。
笑意更冷了,手心用了些力,将他手臂隔开,末流殇猝不及防,竟真被她将手甩开。
“颜颜……”末流殇叹息,低语,声音低的似乎自语。
浅倾颜勾勒嘴角,冷冷的,“脏!”
末流殇倏地抬头,鹰眸微眯,看着她消失在原地。
帐篷里面,因为死者不能见光,所以很昏暗,只有一支白色蜡烛,微弱的火光闪烁,摇摆。
浅倾颜将担架摆在中间,慢慢的拉开白布,于芬死的时候似乎心愿未了,眼睛不闭,浅倾颜伸手帮她阖上眼睛,“你放心吧!你的心愿,不会成空,我会离开的,远远的离开。”
帐篷外靠近的身影一顿,伸出的手,慢慢的放下,眉头深深纠结着,瞬间,痛的不能呼吸。她的话,在他的心头,刺出了一个洞。血淋淋的,他闭眼,慢慢的转身,离去。
末流殇的接近,浅倾颜是知道的,接近、离去,直到他的身影已走远,浅倾颜才动了动嘴角。将视线回到眼前,做了她十来年母亲的脸上。
一点也不怕,这种事,记得十岁的时候,妈妈不在的时候,她也做过。
将于芬的衣服解开,用温水帕子帮她擦拭身子,头发梳成她平时最喜欢的发鬓,穿上准备好的寿衣。
一切完毕,她来到离于芬三步的地方,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妈妈,女儿在这送你最后一程了,愿你在那边,抛开所有的心伤,真正的快乐。”
三个响头完毕,她站起身,转身离去。
“颜颜……”末流璜见浅倾颜出来,担忧的上前。
“我没事儿!”浅倾颜抬头,正好看到冷泡沫兄妹赶到,冷泡沫无言的跟在末流殇身边,不时的递上一个关心的眼神,显得很是体贴。
末流璜顺着她的眼神看去,不满的皱眉,“这老三是怎么回事儿?”
浅倾颜撇嘴,“我先回去了,明天入殓,我再过来。”
“你这是在逃避。”末流璜不赞同的拉住她。
“我没有,我只是累了。”浅倾颜甩开他的手,朝着大门走去,正巧冷泡沫和末流殇就在门口,擦身而过时,浅倾颜驻步,偏头,看着距离挨得很近的两人。
冷泡沫紧张的捏紧拳头,呼吸都快停掉了,她真怕浅倾颜一时发疯,把昨天的事儿拿出来质问末流殇,那……她所赌的,将会成为一个笑话,冷家也会成为炮灰。
她没想到,浅倾颜还没等她实施第二步,她就出现在末流殇身边。
但愿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会说。
浅倾颜笑意冷凝,“恭喜你了,冷小姐。”
冷泡沫僵硬着嘴角,低下头,双腿不停地打颤,浅倾颜冷冷的看了眼她的腿,转眼看向末流殇,“也恭喜你了,末三少,也恭喜你们昨晚……”
冷泡沫心脏都快跳停止了,两眼一翻,昏倒在地。
冷少轩惊得高呼,“泡沫!”三步跑来,隔开她和末流殇,接住她的身体后,看着末流殇,“她昨晚太累了,殇,带她去客房吧!”这话,可真是一语双关的暗示,各人听进耳,各有不同的理解。
末流殇冷冷挑眉,理都未理,拉着浅倾颜就要走,冷泡沫急的猛掐她哥的手腕,让他想办法。
冷少轩又说:“殇,我妹妹可是为了伯母的事儿才会那么疲惫。”
于芬的名字,似一根刺,划痛着两个人的心,末流殇闭眼,那日,她站在二楼看着他,说:“你要去便去罢,眼不见心不烦。”然后,她就从二楼坠下,就那样,躺在他眼前,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