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无心听温伶抱怨。
这会儿时辰还早,她就已经昏昏欲睡了。
人都陆陆续续离开后,只剩下她和老太太。
而此时,温瑾昀还在戎巍园,迟迟未归。
老太太瞧着慕辞那望眼欲穿的样儿,命人拿来了一个小木匣子。
“安阳,你瞧瞧,这些都是昀儿小时候写的字,歪七扭八的,不晓得挨了多少打呢。”
慕辞眼前一亮。
紧接着,又见老太太拿出一把断成两截的戒尺。
“他爹娘常年在外,一到炎夏,就把昀儿送到老宅来。
“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时候也倔得很,不爱练字,就喜欢看医书,天天挨他祖父的打。
“瞧瞧,这戒尺都打断了。
“他啊,每次都把他祖父气得够呛。
“之后长大了,又跑去做官……哎,不说那些。孩子大了,也娶了妻,有他自己的主意。”
老太太像是预料到了什么,眼神有些伤感。
她握住慕辞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们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
“我算是看出来了,做官不好,不做官也不好。
“昀儿不喜欢他祖父那一套老道理,若是真要一直待在岭西,总会有所争执。”
慕辞有些诧异。
“祖母,你怎么知道,我们打算离开……”
老太太挑了挑眉。
“他把西境四城搅了个天翻地覆,还能继续待在这儿?
“这孩子跟他祖父的脾气一样,不被逼到一定份上,必然不会把路堵死。”
两人正聊着,温瑾昀就来了。
他向老太太行了一礼。
后者摆了摆手。
“得了,在我这儿,就别行你祖父那套。
“天天行礼来行礼去的,我瞧着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