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几轮下来,结果却大大出乎意料:李捷文思敏捷,风曜妙语连珠,直叫众人刮目相看。宋文见状不敢轻慢,全力以赴方保住文曲之名。落第的却总是三人,除了韩琮闻啸两位,第三个赫然便是韩珍。
张照急道:“逸之你给我用点心!你好歹是个文官,行个酒令却老是落第,这像什么话?连累我们一道丢人!”
韩珍不服:“我一早说我脑子慢,不要你们限时。你死活不依,现在却来挤兑我,真个好没道理!”
张照叫道:“不限时?!由着你想到明儿早上,我们岂不跟着饿死?”
未等韩珍说话,韩琮便已动气,瞪向张照,“输便输了有什么要紧!我弟陪我喝酒谁敢多话?!”
张照吐吐舌头,做了个小生怕怕的鬼脸,众人哄堂大笑,二韩亦是忍俊不禁。
随后,顾谦笑叹:“风兄去病兄俱是文武双全,谨行佩服!呵呵,幸好你们没去参加科举,否则要把我们这些书呆臊得不敢抬头了。”
李捷笑道:“谨行过誉了。酒令不过是闲时玩意,那能跟你们那些经世济国的文章相比?若逼我写文章,给我两天两夜怕也只能写出篇酒令来。”风曜亦连声称是。
众人闻言俱笑。
宋文看向闻啸,笑问:“东林,你今日怎的大失水准?好几个现成的典都忘了用。”
闻啸勉强笑笑,“粗人一个,何来水准?怀璋怎么忘了?我过去也常常挨罚的。”
宋文诧异,正待追问。那边韩琮不依了,竖起眉毛嚷道:“你们一个个都什么意思?合该着从头到尾只罚我一人就对了?!”
宋文一听,赶忙辩解,和着张照一起又是敬酒又是赔罪,方把韩琮安抚下去。
韩珍罚多了酒,生怕醉后失态便灌了不少茶水,这时有些内急,便告罪出去。
回来时,他猛然发现有人站在回廊阴影中,定睛一看,却是李捷正懒懒地依着廊柱打量自己。
韩珍见他笑得暧昧,隐约猜到他已看出端倪,不由红了脸。
李捷见状,笑得愈加促狭。
韩珍羞恼,“有话快说!今晚月黑风高,别告诉我你在赏月。”
李捷直起身子,走到他跟前,慢条斯理地说道:“无月可赏,正可谈风。”
韩珍目光闪躲,装傻道:“这里的风冷得很,你什么时候好这个了?”
“我哪里想冻着?可惜啊,在下对里边那股杨柳风实在好奇得紧,只得守在在外边与这冷风做伴等你回来。”
“……何必受罪?不如回屋喝酒。”
李捷不动不言,只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瞧着韩珍。
韩珍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不多时败下阵来,恼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们一直眉目传情,我又不是瞎子,怎能视而不见?”
韩珍闻言一窒,“什,什么,怎么可能?”
李捷见他慌张,取笑道:“我就那么一说而已,你急什么?”
“……我以为我已经很小心了。”
“你这话可就傻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做了就必定有迹可寻。呵呵,你两个故意不坐在一处,交谈也少。可惜偏偏是,两处闲坐,四目勾留。无需言传便可意会的,啧啧,不是情人又能是什么?
唉,欲盖弥彰啊。亏你还做得一本正经,看得我在旁边直想笑。咳咳,这也怪不得你,恋爱中的人智商都会下降,在我看来你傻得不算太厉害。”
韩珍正暗自心惊,难道真有那么露骨?是以任他奚落,无暇反驳。
李捷见他一脸惊疑,取笑道:“别怕,旁人忙着吃酒行令,再说你当人人都有这般眼力?”
韩珍放下心来,可惜一口气松到一半儿又提了上去,李捷突然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前些天见你满面春风的,我就好奇什么人能让你从骨子里笑出来。如今见了,只觉得合该如此。恭喜恭喜,眼光好了不少啊。”
韩珍怔了片刻,才红
109、第十四章 纸难包火(下) …
着脸支吾道:“说句话而已,用得着凑这么近吗?”
两人正说话,忽听身后一声朗笑,“呵呵,原来你们在这儿。”扭头一看,正是风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