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卿缓缓睁开眼,眼底深邃的让人分辨不清是在酝酿何种情绪。她抬手落在他的肩上,语气平静,“既然我在沈家处境维艰,兄长可愿保我平安。或许我能带给你其他价值,只要你肯信我。”
沈寅止温柔地望向她,那眉目间的宠溺简直是要人沦陷,可就这样的脸说出的话总是那样无情,“傻妹妹,你这些胡话哄骗一些没脑子的蠢货还凑合,你哥我曾经可是正儿八经的状元郎。”
“不信就算喽。”沈宴卿无所谓地耸耸肩,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吃菜吃菜,该喝茶喝茶,仿佛方才受辱失落的不是她一样。
这时,沈宴卿看见后院的长廊里站着几个西域人。她戳了戳沈寅止,低声询问:“那些人什么来头?”
沈寅止摇了摇头,“不清楚,爹虽然和顾尚书交情不错,但也只限于共同利益时。不过我之前听人说过,尚书与西域似乎有着货物往来。”
沈宴卿微眯双眸,从前西域屡次掳拐他们城中姑娘,做成特殊药材用来食补一些达官贵人。几次派兵围攻,但都以失败告终。
她将披风还给沈寅止,“我身体不适想提前离席,麻烦兄长到时替我向顾家讲清。”
见他应允,沈宴卿没什么犹豫利落起身。
回东宫的路上她拿下头纱,疲倦地小憩片刻。刚下马车就看见东宫门外也同样昏昏欲睡的奕元,看到他身上被几片落叶覆盖,她心顿时有些酸涩。
沈宴卿刚想俯身帮他拂去落叶,却在看见他怀中搂着半只熏鸡后,手掌一弯猛地拍在他脑门上。
“谁?!谁敢偷袭小爷!看我夺命连环阴阳拳把你揍成。。。”
奕元眼皮没抬,胳膊倒是抡得起飞。在看清来人是谁后,他“唰”一下起身。
“小沈子!半日不见如隔一个半秋,没有你的东宫就像是鱼儿游在锅里,飞鸟进我肚子里——!”
奕元哭唧唧地皱巴着脸,激动地想要冲上来抱住沈宴卿。
沈宴卿嫌弃地看着他那雪白的衣襟上沾满的油污,伸手顶住他脑门止住他向前的步伐。
奕元的个子本就不高,小短腿小胳膊扑腾半天也碰不到她一点,急得他在原地又蹦又跳。最后他气的鼓鼓囊囊双手掐腰,“好你个小沈子,我奕元要跟你绝交!”
“少发癫。”
沈宴卿白了他一眼,转身就往东宫里走去。
“嘿!”奕元一路小跑跟在她身边,斜眼撇嘴道:“算了算了,本人宽宏大量,不跟你这个小气鬼计较。快跟我说说,那个宴席好不好玩。”
沈宴卿无力地摇摇头,“好玩,你姐我的命都快让人玩丢了。”
原本还满脸贱笑的奕元一下子就收敛了神情,他大步挡在她面前,咬牙切齿道:“告诉我,是谁趁我不在欺负你,我这就卸了他脑袋给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