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庭州主动上前牵起沈宴卿的手,温柔地望着她,他缓缓俯身耳语道:“做做样子,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人,这样日后就算有人下手也会忌惮我的存在。”
沈宴卿一愣,忽然她想起唇上被疯狂掠夺的触感。她脸色微微泛红,不自觉握紧了他的手。
“老爷这是说的什么话,不管是从小养大还是半路寻回的,那可都是老爷的骨肉,我谢氏岂能苛待。”
她紧走两步拉起沈宴卿的另外一只手,“我苦命的孩子,在外爹娘都不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得遭多少罪。以后在沈家,姨娘就是你的底气。”
那泪珠子啪嗒啪嗒滴落在沈宴卿的手背上,谢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请殿下放心,卿儿在沈家绝不会有任何差池,否则唯我是问!”
若不是先前听说沈家姨娘并非善茬,沈宴卿此刻还真容易被她那凄切的哭声给骗了过去。
她连忙搀扶起谢氏,偷偷猛掐一把大腿,她痛得眼尾泛红,“有姨娘这番心意,就算我不入沈家又何妨。就连我的亲娘,也未像你这般怜惜我。”
沈云山恶狠狠瞪了谢氏一眼,“孩子第一天进门你哭哭啼啼也不嫌丧气,这几年你干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要是以后卿儿出了什么问题,不等太子问责,我就先杀了你。”
谢氏被沈云山吓得僵在原地,沈玉棠不禁埋怨地看了他一眼,不悦道:“爹!谢娘这么些年操持沈府已够辛劳,你怎能为了一个外人这样污蔑她!”
“混账东西!那是你长姐,当着太子的面还敢这样猖狂,我看你都被这个毒妇带歪了!”
沈云山气得胡子一颤一颤的,拎起家仆手中的扫帚就要冲上去。
“住手!”陈庭州眉头紧锁,“沈侍郎你好大的火气。”
本想当着太子的面好好表现的沈云山背后一寒,他颤颤巍巍放下扫帚,“殿下恕罪,是老臣失礼了。老臣只是想让卿儿放心,在这里没人敢对她动任何手脚。”
沈宴卿叹了口气,兴许原本只要她低调行事还能在这安生一阵子,如今沈云山过度的反应怎么能不让旁人误会,以致跟她敌对。
“想来定是爹误会了,初见姨娘我只觉她和蔼体贴,比起我那早早就将我卖入奴身的亲娘不知道好了多少。请爹爹不要听信外人谗言,离间了咱们一家子的情分。”
沈宴卿面不改色地扯了个谎,心里头却是止不住地默念亲爹亲娘在天勿怪。
她抬手拭去谢氏脸上的泪,轻声劝慰:“姨娘不要多心,大概是外面的女人妄想在沈家分得一杯羹,于是夜夜在爹耳边吹风。爹只是暂时被蛊惑,绝非真意。”
“而且我从前凄苦,又许是爹于我有愧,这才一时心急乱了阵脚。”
沈云山还想辩驳一些什么,就被陈庭州一个眼神给制止。他蔫蔫地闭上嘴巴,想不通自己分明好心为何无人领情。
谢氏重重叹息一声,忽然她痛苦地捂住胸口连连后退。
“爹!都怪你把谢娘的心悸气犯了!”
眼见乱作一团,最后由着沈寅止领着沈宴卿他们前去别院。
一路上她忍不住低声对陈庭州说道:“你的亲信做事未免太过鲁莽,险些害我还未进门就成了众人的活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