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卿揉了揉莫名有些昏沉的脑袋,“郑公子谦逊,本分的生意恐怕拿不出五百两如此挥霍。另外公子也不必探究我的情况,我只是无心进入并非想在此寻个夫郎。半个时辰后,你我就是不会相见的路人。”
郑柏愣神片刻,眼底不自觉浮起几丝幽怨,“但我为你花了五百两,你当真一点表示都没有?”
“你的银子也没到我手中,是因你想要在我身上得到些什么才花的这五百两,又不是你我达成交易财物相抵。我说过我只需五十两,事后我不仅还你双倍我还另当感激。”
眼皮愈发沉重,沈宴卿缓了好半天才勉强睁了一半,“你这不是为我,你是为你自己。”
“姑娘所言极是,全怪郑某自作多情。”
郑柏无奈地苦笑一声,他仿佛无意地瞥了一眼满面倦色的沈宴卿,担忧地开口询问:“如此疲惫就别再硬撑,后院有卧房,需要我带你去休息吗?”
沈宴卿的目光落到了眼前还在波动的茶水上,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她连忙摆手推脱,“多谢公子好意,我的家人就在街上闲逛,待到足时我就跟他们回家。”
眼前愈发飘忽,郑柏那温润的脸似乎离她越来越近。她看不清,却结结实实感受到被人架起了胳膊。
“如果是家人又怎会带你来这里,姑娘就不要再自欺欺人,还是好好睡上一觉吧。”
郑柏的手渐渐从肩膀滑落到腰身,唇齿间湿热的潮气尽数扑打在她的脸上。他戏谑地勾起她的下巴,正准备低头吻下去,就被门口匆乱的脚步声打断。
“大理寺少卿沈寅止,奉命审查贪污赈灾款官员,请各位稍安勿躁!”沈寅止眼神示意,身后的邢捕立马开始搜捕。
“救我。。。大哥。。。”
微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沈寅止狐疑地看向那个竭力伸出手的女子。
感受到怀中沈宴卿的挣扎,吓得郑柏身子一凛,他果断规矩地扶稳沈宴卿,将先前淫欲的神情掩藏。
眼见沈寅止走近,他连忙收起余光假装忧虑地问道:“这位姑娘,你可还能说出你家在何处,我好派人送你回去。”
沈宴卿目光涣散,隐约她好像看见沈寅止那张眉头紧锁的冷脸。她吃力的从郑柏怀中逃出,眼前欲渐黑暗,在踉跄摔倒前她似乎跌入了个温暖的怀抱。
浅淡的松香钻入她的鼻腔,原本的不安慢慢消散,她沉沉睡去。
……
日暮时分,炊烟飘拂。
颠簸的马车内,沈宴卿的额头被椅角撞得通红,酸痛使得她艰难地睁开双眼。眩晕感袭来,她痛苦地拧巴着脸。
车轮碾过一块石头,更加晃动的车身让她害怕地紧闭双眼。预想中额头的剧痛没有传来,一个温热且柔软的手正稳稳护在她面前。
“再有下次,我绝不会管你。”
是沈寅止的声音,她滑动着干涩的嗓子,哑声道:“我也不想欠你的人情,我会还你的。”
她试图起身,盖在她身上的披风瞬间滑落,凉意覆身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沈寅止沉默地看着她,随后别扭地转过脸捡起披风丢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