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沈宴卿拦下还想辩驳的奕元,“怜芝,我和你简单说说沈家的情况,你自己心里有个数。”
之后一路颠簸,但也算顺利到达。
才下马车,就看见沈府门前扬起的白幡。沈宴卿呼吸短暂一滞,拎起包袱快步踏入。
还没到沈寅止的房前,就听见沈玉棠那娇滴滴的声音,“这都多长时间了,我看长姐八成是死在外边了。可怜我的寅止哥哥,最终还不是被她害死。”
“棠儿,不可胡说!”谢氏训斥着,“本来也没指望她能拿回来,就凭她和她身边的草包,能做成什么事。”
“都住嘴!”沈云山烦躁地一拍桌子,“就是你们成天说丧气话才坏了沈家的气运的,我儿岂会就这么没命。也不知道卿儿他们如何了,前几日听说太子已经回京,但他不上早朝,我几次求见也都拒之门外。”
他纳闷地“啧”了一声,“依我对太子的了解,就算是和卿儿闹别扭,也不会就这么抛下卿儿独自回来,莫不是卿儿真的遭遇不测了?”
“让爹和姨娘忧心了,卿儿平安无事,血莲也已带回。”
沈宴卿站在门前,平静地行了个礼。
“就知道卿儿是个聪慧果敢的丫头,快让姨娘瞧瞧,这都累瘦了。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冒失了,让姨娘几天都吃不下睡不着。”
比翻书还快的,是变脸的谢氏。
她几步上前就搀起沈宴卿的胳膊,神色担忧地拉着她左看右看。最后鼻子一酸,眼底升起一层水雾。
“劳烦姨娘挂念。”沈宴卿随口应付一句,“爹,我数日奔波实在劳累,就不再此等大哥苏醒了。”
“对对对,来人!带小姐回房伺候,吩咐厨房多做些好吃的。”
拜别一屋子的虚情假意后,沈宴卿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她看向身侧的奕元,“不知庭州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奕元你去替我约个相见的日子。”
“得嘞。”
她望着奕元的背影,犹豫了半晌终是再次开口:“就告诉他,这些日子我很惦念他。”
怜芝微挑眉头,“看来这一步我走得很正确,你和太子关系密切,等你当上太子妃那我也能跟着享福。”
沈宴卿却心神不宁地沉默,她与陈庭州从小一同长大,却从未见过他像怜芝说的那般失控。
回房后她满腹心事地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想着想着她竟昏昏沉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恍惚间一阵冷风吹来,冻得她瑟缩着身子。
忽地,似乎有人为她披上了披风,一时的温暖令她蹙起的眉慢慢舒展。
“谢谢你。”
那声音极轻,她却听得真切。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映入眼帘的是沈寅止那张没有半点血色的脸。
仿佛是没想到沈宴卿醒来,手僵持在空中的沈寅止一时愣在那里。可他的手还是慢慢落到了她的脸上,像是贪恋一样感受着独属于她的温暖。
“幸好,我还能再见到你。”
“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