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殿下从不让我接触他的身体,大概是觉得我比不上那沈姑娘。”
她故意引出沈宴卿,想要借此探听到更多消息。她哀怨地垂下眼帘,昏黄烛光笼罩的纱帐下衬得她的脸尤为惊心动魄。
“确实比不上她。”
不知是陆晋德不吃这套还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说出的话根本顾及她半分情面。
“她从前就是受尽宠爱,如今即便不如从前尊贵,想把她捧在手心中的人照样不在少数。”
陆晋德捏住了她的娇嫩的脸蛋,“脸蛋不如她漂亮,头脑也不如她聪慧,连男欢女爱都如此木讷,怪不得你争不过她。”
“你啊,就是处处不如她。”
顾锦宁的表情逐渐僵硬,她滑动着干涩的喉艰难应承,“皇上所言极是,阿宁受教。”
殿门外,响起梁盛的声音。
“皇上,怜妃娘娘说她胸闷,要皇上陪着。”
陆晋德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这个女人,真是一刻也不能离开朕。”
可他眼里那十分受用的得意与不自觉上扬的嘴角,悉数被顾锦宁看在眼中。她灵光忽现,一个计谋浮上心头。
夜间风凉,陆晋德不自觉裹紧了披风。
步辇下梁盛忽而谨慎地问道:“皇上真要把顾尚书的爱女纳入宫中吗?”
陆晋德嗤笑一声,“那丫头心思过重,留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
“那皇上宠幸她却又不纳她为妃,这顾尚书只怕是会心生怨恨。”
“他不会,他只会怨他的女儿没能讨朕的欢心。”
陆晋德回想着方才的旖旎春光,在想到顾锦宁屈辱却又无力反抗的模样,他脸上讥讽的笑意更甚。
“朕已为他们埋下仇恨的种子,刚刚朕装作无意羞辱,这几日再宠幸几次朕便将她逐出宫中。到那时朕再赦免沈宴卿,等到太子醒来知道一切也断然不会放过她。多重施压下,朕倒是很期待她还能做出什么事。”
梁盛默不作声地跟在一旁,心中却是为沈宴卿捏了一把冷汗。他知道自家主子偏爱虐杀,但从前在府中当差时沈宴卿几次善待,他确有几分不忍见她始终蒙在鼓中。
想来找个机会,委婉提点一下应该也算他仁至义尽。
三日后。
“咳!”
床榻上已见消瘦的陈庭州忽地猛咳一声,惊得守在身旁的陈尚兰身子一抖。
匆匆忙忙叫来太医,没等太医诊脉陈庭州就已缓缓睁开双眼。
“启禀皇后,殿下他体内异象已平稳许多。”
摸过脉象的太医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如今蛊毒已除,只需殿下静心休养一阵子便可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