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红了脸,连忙伸手捂住他那讲话愈发过火的嘴。
她不知所措地望着一旁的头冠,生硬地错开话题:“现在你总可以告诉我沈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陈庭州暗暗心中叫苦,每次刚刚撩拨,她便如同受惊的小鹿匆匆跑开。
再这么下去,他迟早憋坏。
可是嘴上,却是诚实地为她解释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全部听完的沈宴卿困惑地拧着眉,“这算什么路数,通过伤害沈玉棠来除掉我?未免太过周折,真想杀我直接动手便是。”
她似乎忘记还窝在陈庭州的怀里,不安分地动了动她重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所以我猜测最终目的是让沈玉棠入宫,但又为何偏偏要她入宫。难道是大概率比起让她死,还是知道她活生生受罪却毫无办法更招怨恨?但又怎么会赌准她在宫中一定会受苦,万一皇帝刚好对她很感兴趣呢。”
她习惯性地翻了个身,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或许,其实是跟顾锦宁怀的那一胎有关系。”
“卿卿。”他声音忽然沙哑。
“嗯?”
“不要再乱动了。”
他垂眸看着撑在两腿之间的沈宴卿,嗓子渐渐发紧。
“……”
他也不明白沈宴卿怎么就生起了闷气,任凭事后他怎么讨好她都冷着脸不吭声。
他甚是苦恼,都说追妻路漫漫,但谁能先告诉他这条路到底要怎么发现。
·
下月初一。
在外奔波几日的沈宴卿此刻正舒缓着体内郁气,休息片刻后她描眉的手终于不再发抖。
前几日在转运司她被吩咐去库仓搬运粮草,就像是有人故意为难她一样,明明才搬好的粮草,第二日却找了个别的由头说再搬回去。
接连操劳下她的手始终酸软,却又不想陈庭州发现异常,她还要故作无事地伪装。
“沈姑娘,殿下托我带话,他临时有事被叫去宫中,暂时无法和您一起赴宴。”
沈宴卿挥挥手示意婢女下去,她心不在焉地上着脂粉,望向铜镜里的脸有些失神。
会是巧合吗。
原本那日听了事情经过,她也实实在在怀疑过沈云山的别有用心。但是两人转念一想真要动手脚又怎会选在众目睽睽之下,更何况到那时还有陈庭州陪在身边,她想一切应该无恙。
梳妆完毕,她前往沈家。
难得见到沈府热闹,她才站在府门前就有许多人上来恭贺她仕途无忧。
太过热闹,吵得她有些头痛。
门前迎宾客的沈云山见状忙带着她往里走去,“寅止晚些时候才会回来,奕元那小子八成是在偷吃。前院吵闹你可以先回别院休息,等到宴席开始我再叫你出来。”
宴席开始时她还有些惴惴不安,可直至宴席结束天色昏暗也并未发生任何事情。
但沈府的所有家眷,出面的只有谢氏和沈云山,就连奕元她都没有看见。
“楚姑娘,怎么喝了这么多?”
她正胡思乱想着,却见不远处沈云山满脸担忧地搀扶着一个女子。
“沈小姐的洒脱,实在令我艳羡,一时高兴便没忍住有些贪杯。”
“你看你连站都站不稳,还是先在府上休息一夜。来人,带楚姑娘去厢房。”
沈宴卿的头也有些发晕,她疲倦地揉着脑袋独自回到别院。
不知为何,她不过小酌几杯,竟醉得这么厉害。恍惚间,一股燥热在体内周旋。
她支在门板面前胡乱地扯着衣服,试图让冰冷的夜风捎去清凉。大片的肌肤暴露在夜空中,她的意识稍稍回笼。
“好难受。”
她痛苦地抓着身体,那莫名的空虚正猛烈撞击着她愈发溃散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