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元长舒一口气,可心中那块大石还没落停,陈庭州的话再次让他紧绷。
“迟早有一日我们会和你师父动手,我们没指望你能帮我们做些什么,但是不要利用卿卿的信任妄为。否则,就算我死也会杀了你。”
奕元闷声应着,“所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过了些时候,听完陈庭州耐心地解释当年事情,他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
与此同时他忍不住看向背对着他的沈宴卿,那诧异的目光中更多的是疼惜。
先前师父只是跟他说沈宴卿的姓名和身份都是假的,但却未细说究竟是何来头和缘由。如今听完她的过往,他瞬间明白为何她要处处隐瞒。
他愤怒地攥紧了拳头,“她有什么错,为什么要受这些苦。那个负心汉是谁,我非要杀了他给沈姐报仇!还有你,堂堂太子居然就只给我们沈姐这么个憋屈的身份。你不是太子吗,谁敢挑衅你就杀啊。”
陈庭州哑然失笑,“你以为我又能好到哪里去。”
奕元气到好一阵骂骂咧咧,他大步走到沈宴卿身边刚想安慰她些什么,却见她呼吸平稳地睡了过去。
“……难得见到沈姐这么没心没肺。”
陈庭州也跟着过来,他动作轻柔地帮她掖好被角,“这些旧事,她向来最不愿提也最不愿听。”
“嘶。。。对了。”
奕元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样猛地抬头,“我去沈家找沈姐时,听到他们说三日后沈寅止大婚。”
被褥下,沈宴卿缓缓睁开了眼。
奕元感慨地轻声叹息,“他们还说不打算给沈姐请柬,好歹相处一场,他们竟小气到这般地步。本来我以为沈大哥会反驳,没想到他就像个哑巴一样。”
“奕元。”沈宴卿忽地出声叫住了他。
“你醒了?”
“把这个还给他。”沈宴卿说着,从颈间取下一串玉坠递给了他。
奕元懵懵地翻看着玉坠,“还给谁啊。”
陈庭州的脸色霎时渐冷,他怪声怪气地讥讽道:“当然是还给她那送下定情信物的情郎了。”
“啊?沈姐什么时候有情郎了?”
陈庭州冷哼一声拂袖离去,剩下沈宴卿也不说话就那么闭眼休息,唯有奕元懵得两眼发直。
翌日。
休养了两日的沈宴卿伸着酸软的四肢,趁着阳光大好在殿外散心。
温暖的光照在身上,她却仍觉寒冷。
“小沈大人。”
沈宴卿闻声回头,发现是陈庭州边扬着手中信封边随口调侃。
“临京城山匪作乱,朝廷调遣令让你两日后随军平息祸乱。”
陈庭州摸着下巴认真分析着:“也不知道我的小沈大人有没有信心一个人应付,或许要是稍稍地请求一下某位恰巧有空的小跟班,那。。。”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双手环胸他故作深沉地绷直了身体。
沈宴卿看完信的内容后,垂眸淡淡道:“不用。”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小沈大人的迫切请求了。”
陈庭州掩拳挡在唇边轻咳一声,神色不自然地从怀中掏出个玉镯一并塞到她手中。
“喏,我的定情信物。”
沈宴卿只是看了一眼便随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知道了。”
陈庭州接连几次深呼吸才能继续勉强维持平静,可微皱的眉和下压的眼还是让他的喘息有些颤抖。他执拗地握着她的手,拿起玉镯强迫着戴了上去。
“就别惦记你那个情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