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融。
昏暗的长亭里,酒气萦绕在旖旎的氛围中,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沈宴卿摇晃着见底的杯中酒,似是迷离的眼中却藏着根本无法消退的愁苦。
积雪融化,沿着亭檐往下滴着水。
“庭州,该返京了。”
陈庭州倒酒的手一顿,片刻后他愉悦地勾起唇角。
“这几日跟我曾经的梦中一模一样,我倒是可以死而无憾了。”
沈宴卿的手落在他颈间,忽地揪住了他的衣领迫使他压了过来。她轻抚着他紧张滑动的喉结,凑到他耳边蛊惑地问道:“要不要我的身体。”
他眸间的醉意瞬时散去,转过头视线短暂交汇,他便盯着她柔软的唇瓣毫不客气吻了上去。
直至她瘫软在他怀中,他才心善地停下。
“是自愿吗,是因为爱我才这样引诱我吗。”
“……自愿。”
“那你爱我吗。”
良久的沉默,沈宴卿无措地张了张嘴,却挤不出半个字。
陈庭州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不要你所谓的补偿,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不管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心。”
夜晚风凉,他起身想带她回房休息,却突然踉跄到强撑桌子才能站稳。
感受着愈发昏沉的意识,他惶恐地望向一动不动的沈宴卿,欲要触碰他却摇晃着摔坐到椅子上。
“卿卿。。。不要。。。”
“庭州,梦醒后相见。”
床前,沈宴卿耐心地打理着陈庭州被风吹乱的发丝。
摘下腕间玉镯,她决绝转身离开。
“沈姑娘,殿下他醒来后。。。”
马车外,是长风那担忧的声音。
“保护好他,别给旁人动手的机会。若他问起我,就说我死在了京城吧。”
马车越行越远,直至淡出全部视线。
长风重重叹了口气,这些年他随殿下山南海北,她在殿下心中是何分量,他比谁都清楚。
“究竟是从未拥有遗憾,还是拥有过却失去残忍。”
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