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难受。”
他神色痛苦地揪着半敞的衣领,那脸颊处迟迟难消的红晕更衬他的嘴唇没有半分血色。
沈宴卿担忧地抬起手,摸到那滚烫的额头时她不免惊呼:“快去请郎中。”
“不要,姐姐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说着,他扯着她衣角哭得梨花带雨。
“求求你把我留在你身边,我会烧饭也会缝衣,甚至你与太子哥哥的孩子我也能帮忙照看。我什么都能做,只要姐姐愿意留我。”
“你。。。”
沈宴卿愣怔望他半晌,终是无力地垂头无奈叹息。
“不是已经都算计到要做我驸马了吗,还在这演什么苦情戏码。”
闻言秦元承懵懵地抽噎几声,“什么驸马,姐姐你在说什么?”
“还在假装不知情?”
“姐姐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眼底那清澈的疑惑,让她一时犯了难。
犹豫片刻她只好另择话头,“那沈正洵呢,他是不是在你手上。”
他的费解愈发清晰,“沈正洵又是谁?姐姐,你今日说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懂。”
“……”
沈宴卿分辨不清他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胸中憋闷了一口不上不下的气,她却不知该撒在何处。
“算了。”
头疼的毛病又犯了。
她疲倦地揉着脑袋,“顾锦宁那边你动手了吗。”
秦元承轻轻蹭着她柔软的身体,闷声应答:“都已准备万全,昨天她来见我时,我又故意讲了一些难听的话,可能她现在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我听说中旬他们要去寒若寺祈福,这个跟你有关系吗。”
沈宴卿暗暗盘算着新的计划,所有事情的成败,全在此次出宫途中。
秦元承乖巧地点了点头,“我们要偷走皇帝的另外半块虎符,所以只能将他引出宫。”
“姐姐,你如今已经完全清楚我们的目的。”
他可怜地咬了咬唇,“你会为了太子哥哥而出卖我们么。”
“不会。”她答得干脆。
“即便可能我们上位后,太子哥哥不再是太子,你如今所做一切都成了徒劳,也不会出卖么。”
“不会。”她异常肯定。
“你不顾性命筹备的一切,如果真因造反而功亏一篑,你真的毫不在意么。”
他愈试探,她却愈坚定。
“你们若成功,那我求你饶过他还我们自由。你们若失败,我如今做的就是他的退路。”
她意味不明地笑笑,“你难道不信任我么,元承弟弟。”
难得见他迟疑。
他不知为何,分明是他在埋伏诱她心软,但此刻他却莫名有种早已掉入陷阱的危机感。
他苦笑一声,“其实有时候,我也搞不懂哪个才是你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