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一顿手中酒杯,冷冷说道:“大师父,你可是入定了么?”
大愚禅师自知失了仪态,一时间急不择口,长长吁一口气,道:“老衲正在思索一件不解之事……”
他望了方兆南一眼,接道:“那时,这位方施主剧战受伤,南北二怪两位老前辈,也被那妖妇暗器所伤,敝寺中弟子伤亡累累,已难挡强敌锐锋……”
他微一停顿,又接道:“出人意外的,是那妖妇却突然下令撤走。”
全场中人,都为之微微一愕,只有青云道长听出了大愚禅师言未尽意,淡然一笑,默不作声。
还是大愚禅师打破了沉默,接道:“因此,老衲断言冥岳中人,极可能会去而复返,说不定就在今夜之中。”
石三公目光环扫了全殿,纵声大笑,道:“贵寺掌门方丈,飞函武林,召集泰山英雄大会,当时老夫正和掌门师侄,研究一种武功,无暇分身,据闻那场英雄大会,到的高手甚多,不知这般人现在何处?”
大愚禅师目注方兆南,道:“泰山集会的武林同道,大都失陷于冥岳之中,这位方施主,是唯一逃出那次劫难之人。”
石三公冷冷的望了方兆南一眼,说道:“那次与会之人,都是些何等人物,怎的这般无能?”
方兆南轻轻叹息一声,道:“泰山英雄大会,论人才也算极一时之盛,除了少林寺的大方禅师之外,还有武当派的萧遥子、鲁南抱犊岗的袖手樵隐史谋遁、西域无影神拳白作义、三湘高手、伍氏兄弟、以及冀北雄主侯振方、昆仑派天行、天象两位道长……”
童叟耿震一拍桌子,道:“这些人呢?”
方兆南道:“与会高手,将近百位大都死难,小部份降敌!”
石三公道:“别人暂不说他,萧遥子是生是死?”
方兆南道:“萧遥子老前辈已为冥岳岳主收用……”
石三公霍然站起身,怒声接道:“黄毛孺子,信口雌黄,萧遥子是何等人物,岂肯偷生事敌!”
方兆南道:“晚辈之言,句句真实,老前辈不肯相信,那也是无法之事,好在来日方长,老前辈不难查明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大愚禅师合掌接道:“老衲愿为方施主作证,昨天大战之中,萧遥子确曾现身助敌。”
童叟耿震摸摸颔下的少年胡子,接道:“袖手樵隐,他当真归附冥岳了么?”方兆南道:“不错。〃昆仑天星道长突然站了起来,肃然问道:“贫道两位师弟天行、天象,死在冥岳一事,方大侠可是亲目所见么?”
方兆南道:“如若贵派之中,只有两人赴约,晚辈可以肯定的告诉道长,他们都力战而死了。”
天星道长身体颤动了一下,突然仰脸大笑,道:“由来名将几人回,学武之人,力战而死,那该是没有丢我们昆仑派的颜面。”
他的声言,不住的颤抖,显然他心中正有着无比的激动。
方兆南回头望了青云道长一眼,〃贵派之中,可有两位道长去赴那泰山大会么?”
青云道长黯然长叹一声,道:“他们可也是战死冥岳了么?”
方兆南长长叹息一声,道:“都力战死了,他们光受剧毒,后力不继,致为强敌所伤。”
青云道长默然垂下头,低声说道:“方大侠证实了贫道的猜想,虽然恶耗动心,但贫道一样感激。”
大殿中突然间隐入了一片沉寂,似是所有的人,都为方兆南口述的恶耗,默向死者致哀。
沉默延续了足足有一刻工夫之久。
石三公突然转目望着大愚禅师说道:“道兄可知道那冥岳中人,为何会突然撤走么?”
大愚禅师道:“这个正是老衲百思不解之处,似是被一曲似笛非笛,似萧非萧的乐声所惊走。”
石三公道:“萧声引凤,乐曲醉人,但老夫却从未听过音韵之学,能够惊退强敌。”
石三公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接道:“冥岳一战,使天下武林精英,伤亡近半,目前只有我根深蒂固的九大门派,仍屹立江湖,那妖妇如若志图武林大业,必得先把我九大门派逐一消灭,此事说来容易,但行起来却难若登天。”
昆仑派天星道长,缓缓站了起来,说道:“石老前辈的话虽说的不错,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