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拥抱可以轻易地抚平怀里人所有的焦躁与不安。
谢徵安静地抱着郁言,开闸了的水龙头总算被关上,不再一颗颗掉落珍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徵松开了胳膊,移动着姿势改为枕在郁言大腿上,还动手把自己嘴里的毛巾给拽走了。
“醒了?”郁言挑眉看他,但看对方茫然的眼神,估摸着他这还是在梦魇之中。
没醒摘什么毛巾?
郁言两根手指揪起那条毛巾的边缘,脑子里思考着怎么在不弄脏自己手的情况下把毛巾重新卷起来。
“哥哥,”谢徵突然抱住郁言的腰,把脸埋进郁言腹部,撒娇一样轻哼着,“我睡不着,你唱歌哄我好不好?”
郁言:“……”
你现在不就在睡觉?
郁言被他抱的身子一僵,脑子也有些混沌,眼睛下意识朝门的方向看去,还好,声音不大,没把那老登吸引过来。
郁言眨了眨眼,他现在有点搞不清谢徵这到底是清醒还是迷糊。
思考了半天,决定收回之前说的那句话,睡着的谢徵才不是最乖的小狼崽子。
明明闹腾的很。
抱也抱过了,哪有得寸进尺的理,郁言眉头微皱,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这个请求,“不好。”
怀里的人转过脸,脸上表情立马发生一百八十度大变化,眼一耷嘴一扁,泪水在眼眶处汪汪打转。
眼看着刚关上的大坝又要开闸泄洪,郁言急忙抬手遮住他的眼睛。
“先别哭,那个……我唱歌不好听。”
谢徵用脸轻轻蹭了蹭郁言,没有说话,直勾勾地看着他,重新变回了乖巧的谢小徵。
“除国歌外,只有这首歌我唱出来不跑调,”郁言提前给谢徵打上预防针,“说好了,唱的难听不许笑我。”
说完也不管谢徵答不答应,轻咳两声,声音放低,手掌轻轻拍着怀里人的后背,像记忆里妈妈哄自己入睡时一样,一边拍一边缓缓开唱。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谢徵在这并不算动听的歌声中慢慢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便传来轻缓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脱离了梦魇,安静地睡着了。
郁言松了口气,抬手将扒在自己身上的那对胳膊拔了下来,给他盖好被子后慢慢走开重新坐回到自己床上。
中间还不忘回头看一眼那小狼崽子有没有突然醒过来。
确定没有后彻底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