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位先锋将军听到最后一个字,他的脖颈已被冰冷锋利的长戟洞穿,他的眼睛瞪得很大,似乎是难以置信。
武观将长戟一抽,腥红温热的血瞬间便流了出来,洒在西河城外的尘土之上。
麟泽军眼见自己的先锋被斩杀,都是惊怒交加,想要上前,可握着长戈的手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伯康早已按捺不住,眼见自己先锋被斩,更是脸上无光。他怒瞪圆目,咬牙喝道,“哼!我就不信他有多大本事!来,取我长钺来!我今日倒要看看,你这个反叛的庶子有多少鬼蜮伎俩!”
两个士兵抬着伯康的长钺上前。
伯康伸手一握,跃马持钺,便朝武观杀来。
武观依旧是兽皮面具遮挡他英俊的面颊,神色冰冷地望着那个曾经的三哥——伯康。
“三哥,你来了。”武观道。
“住口!我不是你三哥,我可没有你这个叛上作乱的弟弟!实话告诉你,纵是你不反叛,就凭你那个巫蛊祸国的娘,你也绝不会有好下场…啊,哈哈……”伯康仰头狂笑,丝毫不把武观放在眼里。
骄傲的猛虎从来不会正眼看野狼,伯康眼中的武观更是连荒野之上的一头麋鹿都不如!
武观的手紧紧握住长戟,他的目光如锋利的刀刃,死死盯住伯康。他显然是在极力克制自己,否则他恨不得将他一拳从马背上捶下来!
龙有逆鳞,违者必死!
武观纵然不是那翱翔九天之上的飞龙,也是潜伏寒涧深渊的骊龙!
而母亲眷夫人便是他的逆鳞!
可伯康依旧是狂笑不止,他似乎是故意要激怒武观。
“伯康,你找死!”果然,这次武观先出手了。
他长戟横扫而出,却被伯康的长钺架住。他使出力气下压,而伯康臂力惊人,也是咬牙向上顶。这显然是一次力量的博弈!
武观撤戟而回,不料伯康的长钺如影随形,紧紧跟着他。武观左右横扫,与伯康战了十几回合,可依旧被伯康用长钺尽数挡了下来。
伯康冷笑道:“武观,你在西河这武艺怎么还不如从前呢?”
武观也不理会,勒马调头便要回城。
伯康怎会纵虎归山,高声道:“麟泽军的弟兄们,跟我冲!诛杀叛贼武观,攻下西河城!杀!”
说罢,他一马当先,紧跟武观不放。武观也是纵马疾驰,头也不回地往城内冲去。
“杀!”伯康眼见武观力怯,也是紧追不放。
可他追得兴起,没有听到身后麟泽军士兵的呼喊,只听到“嘭”的一声,西河城门重重关闭的声音。
伯康只见眼前一群黑衣的西河士兵如蚂蚁般涌来,将他和十几个雷泽军骑兵围在中间。他此刻尽力探出脖子去找武观,可满眼都是黑衣残影,哪里还能分辨出武观。
“杀!杀!杀!”
一百多把寒光凛冽的长戈向中间刺来,不时有蓝衣的雷泽骑兵惨叫着跌落马下。
“武观,你……你……”伯康怒吼着挥动长钺,砍向涌上来的西河军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