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笑容不减,道:“言儿!这次上山除了你我故人相聚,还有一要紧事”。
陈小言端着茶杯,深深点头,脸上带着欣喜笑意道:“侄儿!洗耳恭听”。
“此次上山,却并非伯伯一人,却是还有英奇同来”。
此话说罢,陈小言笑容渐退,端着茶杯的手也缓缓放下。
李英奇!一袭红衣,笑靥如花的影子在脑海中悄然浮现。“这一别已是两年之久,不知英奇姐,她,她还好么。。。。。。”陈小言在心底自问。
那少年,无数个夜里魂牵梦萦的人原来此时正在蜀山,已是近在咫尺了。
陈小言微微抬头,再也抑制不住,忙问道:“李伯伯,英奇姐现在何处?”。
李靖低头品了一口杯中清茶,道:“毕竟是女儿家,在这蜀山颇为麻烦,今日便在晓月师太那住下了”。
陈小言略感失落,心头一阵烦乱。仿佛预感到什么一样,声音微弱却仍带有一点期望般,艰难问道:“李伯伯,这次。。。。。。这次可是为了英奇姐而来?”。
李靖微微一怔,抬头看了看他,没察觉出有何异样,又饮了一口茶水面上微笑如故继续道:“言儿!当真聪慧过人。此次前来确是为了英奇大婚一事,特意登门的”。
这一回答若是旁人听了并无感觉,落在陈小言的耳畔却如雷霆一般,重重轰击在他的心口,一瞬间只觉得万念俱灰“什,什么?英奇姐,竟是要与他人成亲了么。。。。。。”。
“蜀山之上确实俊才辈出,几月前不二道人亲自到闵洋城内登门拜访我和你沈蓉伯母,其门下三代弟子中的丹益阳也一同来了!”。
坐于对面的陈小言却神色落寞缓缓低下头颅,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只觉得五脏俱焚,心若刀绞。
“那丹益阳虽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不过我本是不愿将英奇下嫁于此人的,一来,蜀山路途遥远,我同你伯母他日同英奇相聚确是不易”
“二来,英奇年龄尚浅,却无需如此急切”。
陈小言好似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缓缓抬头,仔细倾听。
李靖话锋一转又道:“可是,不二道人一行人却是下了大本钱的,那丹益阳不仅道法出众,当日便找个借口在众人面前施展了元始太极道法”
“而且还给英奇亲自送上一枚源自南海的定风珠”。
“那定风珠本是不世出的奇珍异宝,可息风避雨,更是光彩夺目,再加之丹益阳确是一表人才,英奇一眼便相中此人了”。
“所以,自那天后你伯母对此人也很是有些好感,如此几日相处,几乎便是把此事定了下来”
“今日来此便是同掌教真人如时赴约,择个良辰吉日罢了!”。
说完这一切,李靖脸上又挂起陈小言颇为熟悉,但此刻却略感陌生的憨然笑意。
刚刚泛起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全部破灭,他感觉一副身子只剩下一副躯壳,浑浑然间扶着桌椅,施了一礼拜别李靖走了出去。
李靖见他神色异常,只以为是因过几日的验试大会颇为紧张,神疲劳顿所致,哪里知晓他此时内心所想,便也由他去了。
陈小言步出房门快步跑去,寒月如霜月光清冷,映照在地面上,也映照在那小小身影上。
他只想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觉得喉内如烈火灼伤,双膝颤抖方才停下脚步。
一丝晚风吹过,他只觉得浑身冰凉,低下身子下意识双手抱紧自己,把头深深埋在胸前,眼泪再也抑制不住,身子微微颤抖。
然而,晚风中,冷月下,林深处,还有一身着蓝衣青丝飘拂的俏丽身影在暗处望着那个悲伤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