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崔寄梦躺在长公主府的榻上,辗转反侧,直到很晚才睡着。
迷糊间,手上似乎多了一片薄薄的东西,睁眼一看,发觉自己坐在大表兄怀里,与他面对着面。
而她手中,是那锦盒里的东西。
崔寄梦将其套在拇指上,实在太大了,像小孩子穿大人的衣裳,她瞧着这形状像罗袜,便要往脚上套。
谢泠舟无奈:“不是这么用的。”
崔寄梦不解:“那如何用?”
他蛊惑道:“想知道?”
随后,崔寄梦知道了那薄如蝉翼的物件是用在哪儿的。
她像被蛰到手般,想甩开,被谢泠舟按住了:“有劳表妹,帮忙穿戴。”
他扶着让她便于上手,崔寄梦这才发觉,那东西形似布袋,开口处有一根细细的绳子,用于调节大小。
她系上时不慎勒紧了下,谢泠舟顿时收紧下颚,吓得她忙解开,手被他按住了:“无碍,系紧些好,不易掉。”
谢泠舟搂紧了她,随即崔寄梦感受到了那层薄薄物件的质感,干巴巴的,正因有些微粗糙,磨过柔嫩肌肤时感觉一阵酥痒,有了别样的妙处。
后来被泡软了,变得软滑,阻隔在肌肤之间,感觉很是微妙。
崔寄梦被转了过来,面对着琴桌,颤着手弹琴,一首曲子断断续续的。
谢泠舟两只手则一上一下放着,他亦在奏一把名琴,所奏的当是一首杀伐之气很重的曲子,指端不停翻动挑拨,琴音越来越急、越来越躁。
最后那蝉翼般的物件还是经不住反复折腾,啪嗒一下掉了下来,被谢泠舟塞入她手心里。
此刻和谢泠舟一道坐在马车上,想起昨夜,崔寄梦手不由一抖,手心猛地一甩,要把那团沉甸甸的蝉翼甩开。
“怎么了?”
崔寄梦醒过神,大表兄坐在对面,好整以暇看着她僵硬的手,笑着问她:“手里有东西?”
他这神情叫她想起当初他们一道去道观寻求解决之法那日。
也是在马车上。
他说:“上次在马车里,你胆子倒是大一些”,而她却把现实和梦境算在了一起,脱口而出:“哪一次?”
彼时谢泠舟便是这样的眼神,仿佛他是无心问起,是她自己不争气想歪的。
崔寄梦越回想越觉得实在气人!
她没有回答他方才的话,反问他:“昨夜表兄给我看的东西呢?”
谢泠舟挑了挑眉,幽幽道:“你想看?这可是马车上。”
崔寄梦无辜看他:“我说的是琴谱啊,表兄以为是什么?”
意识到被她套住了,谢泠舟别过脸,淡然望向别处,嘴角却噙着纵容的笑,谦和道:“怪我,我六根不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