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康先是一愣,之后蓦地笑开怀。
许岁也开心地晃几下身体,剥开糖衣,把小小的红色糖果送到父亲嘴边:“记得含一含就吐掉哦。”
“好。”
“甜不甜?”
“好甜。”
郝婉青默默看着这对父女,眼眶有些湿润,立即别开头去。
旁边长椅上停一只喜鹊,在啄食不知哪家小孩留下的饼干渣,有行人经过,它便警惕地飞起,落到围墙外面的树枝上。
郝婉青想,也许这次女儿是对的。
这天晚上,许岁等着父母都睡下后才拿着浴巾去洗澡。
看看时间,也不过八点钟,在南岭可能还没下班,或是正和朋友吃晚饭。
她快速冲干净身上的泡沫,来到镜子前擦头发。
抹掉镜面水雾,许岁忽然发现自己锁骨偏下的位置有个红印子,她手指覆上去摸了摸,不疼不痒,凑近去看,忽然明白了是什么。
想起陈准早晨发的消息,刚开始还傻傻以为他说的礼物是什么小辫子,看来应该是这个草莓印。
趁她睡着,不知他都干了些什么。
许岁咬住唇,把湿漉漉的头发捋到另一侧肩膀,歪着头,又盯着那处看了好一会儿。
在浴室磨蹭久了些,许岁轻手轻脚地回房间。
陈准视频这时候打进来,她回手关门,调小声音后接起来。
那边的视角接近地面,最后方是床,旁边有哑铃和滚轮,陈准则面对镜头,双肘撑地,在做平板支撑。
许岁来到书桌前,固定好手机位置,用手指松了松潮湿的头发。
陈准问:“在看书?”
许岁点头:“刚洗过澡,准备看一会儿。”
“什么书?”
“二建方面的资料,反正在家也空出好多时间,打算明年考来试试。”
陈准道:“上这么多年学,你读书没读够?”
许岁没答,看着屏幕中的那人。他穿一件黑色短袖,应该是比较轻薄贴身的料子,肩膀处被汗浸透,贴着皮肤,大臂曲线刚好撑满袖口。
“你能坚持几分钟?”她问。
陈准气息是有些乱的,身体上细微的颤抖也看得出来。他脸颊的汗顺着下巴低落在地板上,砸开一朵小小水花。
陈准说:“最高纪录四分半。”
“现在多久了?”
“四分钟。”
许岁慢慢翻了几页书,目光落在窗台边的闹钟上,时间一秒一秒走,在第33秒时,陈准卸下力气。
许岁将视线转回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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