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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国公走后,慕容川冶开口说话的语气,愈发肆无忌惮。
他直视萧长卿,冷笑着,丝毫不让。
“摄政王可有了章法?”
萧长卿眸色深暗,“此事,是皇室的家事,本王会私下同皇后娘娘商议。”
私下两个字,刺激到了慕容川冶。
他面色抖变,难看至极。
“皇室之事,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天下民生,怎能笼统称之为家事?”
更何况萧长卿此人根本不是什么好鸟,怎能让他心所属之人,跟萧长卿私下单独相处?
“微臣信得过皇后娘娘,却信不过你这猖狂之徒!”
慕容川冶挺身而出,“万一你起了杀心,为了权势私下谋害皇后娘娘,到时找谁说理去?”
“有什么谋算和计划,今天,你索性都说清楚了,大家也都不必互相猜忌了。”
兰丞相也跟着站了出来。
他与慕容川冶虽身份不同,但立场相同。
都极不放心兰溪和萧长卿私下相处。
捋了捋胡须,看向萧长卿,隐带质问,“慕容贤侄说得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王爷准备何时何日登基?登基后准备住在哪处宫殿?后宫往后交由谁掌管?我女儿能得个什么封号,今日重臣皆在,大家一起商议,也好将此事定下来。”
兰丞相话落,兰氏一脉的臣子,皆硬着头皮站出来。
“丞相所言极是,微臣等,也好奇王爷的处置。”
“是啊,众策群力,咱们这么多人出谋划策,多少能为王爷分担一些……”
……
始作俑者慕容川冶,见自己这未来的岳父大人,如此支持自己,笑得眼都弯了。
他记得父亲阁中似乎还有一对前朝传下的玉瓶?据说那对赏瓶在日光下,瓶身变幻多姿,隐现仙境……
兰伯父应该会喜欢吧?
棠梨已经在棺材里躺了三天了。
不吃不喝。
好在做棺材的工匠老眼昏花,给她留了一条缝。
勉强透气,不然也撑不到今天。
想起自己这悲惨而短暂的一生,棠梨绝望地翻了个身。
她爹是京郊的七品小官,兜里比鞋垫还干净,养了一妻一妾不知足,非要去青楼装才子养花娘,最后一个姑娘没骗回来,还把娘的嫁妆银子都霍霍光了。
娘眼看爹这辈子算是完了,决定拼儿子。
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吃了道士给的“转胎药”,胎没转成儿子不说,生她的时候还赶上难产,撒手西去。
娘没了,爹放养,磕磕巴巴活到十六岁,亲爹贪图那采选的六十两报酬,将她送进宫里当秀女。
老皇帝喜欢她眉间的朱砂痣,说像观音,留了牌子,封她做了才人。
贴身行李还没从储秀宫搬出来呢,老皇帝就驾崩了。
已经成太后的皇后娘娘,指着她眉间的朱砂痣,笑着说。
“是个有福的,封为太妃,陪着去殉葬吧。”
……
往事惨痛如刀!可怜不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