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告官尽管告去!本郡主与你们奉陪到底!”
反正赫连栩也溜了,物证也带走了,就算去告官,又能查出什么?
兰溪无奈之下,只能耍起了无赖。
刘管家听到这话,面色微变。
若真闹到官府,吃亏的是他们太守啊!
昨日太守刚糟了难,卧病在床,今日太守府便事涉官司……
扬州城内,只怕会沸沸扬扬啊,对他们老爷的仕途影响太大……
刘管家还要再劝时,那店小二忽然扬起手中一物——
“这位夫人,您看看这东西是不是您的?”
一枚巴掌大的令牌,上书刑统二字。
是兰溪赐给赫连栩的,以证明他二品司刑吏的身份。
凭此令牌,可出入皇宫后院,可差使兰氏一百兵,可入金銮殿参与朝议,可享有二品官在京应享的一切优待。
兰溪面前虽蒙着白纱,可她却眼前发黑。
赫连栩……赫连栩!
这混账怎把这东西弄丢了!
这令牌是由先帝监制,保管在皇库之中的,皇帝敕封勋爵亲贵时,才会取出赠予。
这令牌的制式和样式,礼书上都有列明。
有心人一查,便能查出这掌令之人是谁。
若最后……查到她的头上……
兰溪只觉得今日自己走出琳琅院,是个无比昏头的决定!
若查到她头上,被泄露出去,所有人都会知道,太后去泰山礼佛是假,私自下扬州是真!
这令牌,绝不能落于外人之手。
兰溪想抢回来。
可此时此地,围聚了几近百人,她当着如此众多的百姓的面,干出当街明抢的事,实在太失身份,将来她下扬州的事一旦爆发,她在民间的名声将堪忧啊……
兰溪心头,各种思量。
店小二则继续为那令牌做解释。
“贼子越窗而逃时,估计有些紧张,往常并不习惯做这些事。”
“系在腰上的此物,便因为贼子的慌乱,被窗户咯了一下,遗落在地。”
“小的捡起这令牌后,本想送官,但又觉得是证明那贼子身份的主要依据,不可随意处置。”
“所以……一直在怀中藏着。”
”本因为大家的夫人和贵女,各个都明晓事理,知书达理,故在下未提过这令牌之事,只等着追回银钱和道歉后,将这牌子物归原主。“
”可小人没料到,你们不到黄河心不死,临到了了,竟拒不承认。“
”无奈之下,小人只好将此物现出。“
店小二捧着那令牌,站在掌柜的身旁,满脸审判和义正言辞的味道。
兰溪更郁闷了。
对刘管家招手,往他袖子里塞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道:“别闹了,让他们先把这些钱——”
“凭什么!”
又是同样的声线,又是同样的时间。
那道带着几丝尖锐的女声,在看到兰溪后,愈发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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