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后来黄姣把记忆撸顺了后才发现这憋屈的姑娘重生了。
她其实是穿在了一个重生后的姑娘身上。
黄姣不禁庆幸,好在第一次保住了。。。。。。
世界多奇妙,你永远不知道。
黄姣后来听刘妈妈说她落水后被人救了,那人是村子里有史以来的第二大高材生——秀才李正。
黄姣想:我要是有个原身这样的女儿,一定不等她长大就把她掐死。
原身是故意跳下河去的。
她不想活了。即使那样恨,恨男人的无情,恨女人的心狠。
原身发现她又回到十四岁,回到初次遇到那个男人的那一年,她想不通了,为了离那个男人远远的,所以她又跳河死了。
正好便宜了黄姣。
黄姣实在瞧不起这姑娘,即使你不想再做妾,即使你不想与那个男人再有瓜葛,可想要躲一个男人真用不着求死那样费劲。
男人图女人什么?无非就是个貌!实在不愿意,拿刀子在脸上划拉两刀,你就是求人家看你,人家估计还得估量一下值不值。
太傻!
死就死了,还给她留了个烂摊子——多了一个未婚夫!李正!
黄姣一想到这个,就浑身的难受。这没天理的旧社会,被人救了就得嫁给人家,什么道理!
得亏她爹是个举人,是这个村里学问最高的。得亏她家不是穷的揭不开锅,家里还有余粮。得亏她长得没有对不起社会,还是村里长得最好看的。
否则这个李正只怕也要悔得跳河了。
李正长的怎么样黄姣翻遍记忆也没找到丁点蛛丝马迹,但能见义勇为,说不定人品还过的去。黄姣自我安慰地想着,不管他救人有没有目的,总归是救了她,她只要还想好好活,就不能辜负了人家。哎呦!黄姣翻了个身,为这天杀的封建社会叹气。
刘妈妈听小姐叹气,以为她热的难受,又将扇子拿过来,轻轻地给她扇着。
黄姣不大好意思,她才穿过来几个月,还没习惯被人服侍。她将身子向里让了让,道:“妈妈上来躺着扇吧。一会儿就在这里睡。”
在黄姣的记忆中,原身小的时候刘妈妈就常陪着她在这个炕上玩耍,有时也睡在这里,她作为一个穿来的灵魂,并不太在意尊卑,因此催着刘妈妈脱了鞋,上得炕来。
刘妈妈侧躺在黄姣旁边,一边给她打着扇,一边轻声哼着曲。黄姣眼看着纱帐上的青莲飘飘渺渺,耳边丝丝绕绕,渐渐地眼睛越合越紧,在朦朦胧胧的小调中睡着了。
待再醒时,屋子里已经没那么闷热。
从帘子外面甚至还时不时地飘进一小股的凉风,沁凉沁凉的,黄姣深呼吸了一口,不禁眉开眼笑,住在农村就是这点好,下过一场雨,立刻就有泥土气息飘散在空气中,叫人闻了就神清气爽。
黄姣只觉得午时的烦闷都随着这场雨、这股风消散在了空气中。
她看向身边,刘妈妈早已不见身影,想必是忙着喂鸡、喂猪去了。
黄姣也忙趿上鞋,下了炕。
天上还有未曾散去的厚重的乌云,地上也已经湿透,想必这场雨下得不小。房檐上、杏树上、柳树上还不时地往下滴着水。
院子右侧,刘妈妈正忙着“唠唠,苟苟”地叫唤着在猪圈前从一个大桶里往猪槽子里舀猪食。
刘妈妈已经有一点儿发福的身体背对着黄姣,黄姣只看到一个微胖的屁股对着她,因下过雨让她心情大好,悄悄走上前去准备吓刘妈妈一跳,还未等手拍上去,刘妈妈就直起了腰。
“小姐又调皮了,我可再不会上你的当了。”刘妈妈转过身,朝黄姣脑门上点了点,“刚下了雨,还凉着,赶紧回屋加件夹衫去。这里臭哄哄的,没得熏臭了你。”说着,回身把剩下的猪食一股脑地倒进了猪槽。
“刘妈妈,今晚摊薄饼子,再搅个玉米糊糊吧?炒个肉丝,焖个茄子,夹在饼子里,别提多好吃了。爹爹爱吃这个,今晚兴许能多吃几口。”
刘妈妈叹口气,姑爷自从夫人去了,就一直郁郁,饮食上更是大不如前。若不是有小姐在身边承欢,又常变着花样引人胃口,只怕这几年身体早就不成了。
“就依小姐说的,一会儿我去地里摘几个茄子去。”
“不用妈妈去,我换身衣服自己去。”说完,蹦蹦跳地跑回了屋里,从上到下换了一身旧棉布衣服,又找了双旧得快褪完色的青布鞋穿上,从木柜子上抽了条浅碧色布巾将头发包了起来,一身上下真正地象个地道的村姑了。
外院大门内侧就挂着、寄着些农具,还有几个筐垒叠着放在地上。
黄姣随手提了一个筐就出了门。
菜地离黄家并不远,绕开自家的打麦场,穿过邻家的几亩地就是黄家的菜园子。这里种了些日常的菜蔬,都是靠李伯平时打理。
“小花儿来摘菜了?今晚打算给你爹做什么好吃的?”张婶拔了草,直起腰就看见黄姣在菜地边上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