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看这张脸都有两年多了,越看越觉得心跳,她只觉得自家小姐真是越长越美了,比书里描述的美人也丝毫不逊色。
“小姐,还早呢。刘家小姐刚送了贴子来,说是请您过午去赏梅花呢。刘妈妈让您多睡会儿。前些日子您为了绣那张屏风熬了好几日,也该好好歇歇了。”
那一张仕女屏风虽不大,可配线配色费劲,因是要送给闺中蜜友作贺生的,所以不好让别人搭手,再者她这手艺也不是别人一年两年能学得会的。
黄姣虽还有些困顿,却也觉得睡得有些久了,身上越发乏了,只好缓缓坐了起来。
翠竹给她穿了衣服,服侍着洗漱了,梳了头,又将首饰盒子抱了过来,打开看了看,一时竟拿不出主意,“小姐,今天配个什么好?”
碧水伸过头看着首饰匣子,饱了眼福后,笑道:“小姐配哪个都好,只是别挑那贵重的。刘二小姐若是看上了,一准儿的要抓。到时候别说抓坏了这精致东西心疼,就是小姐也不好意思再收回来呀。”
这两年黄姣只结交了一个闺中蜜友刘玉珠,因是住在城郊,人口少,难得邻家也住了两姐妹,因一日出游偶遇,一说起来竟是邻里,回来后你来我往地送些东西,慢慢地竟与那家的姐姐越发亲厚起来。
邻家这两姐妹的父亲只是个正七品的翰林院的编修,家中无底缊,在京中买不起房舍,只好在郊外勉强买了一处两进房屋。家中老母跟着家里老大过活,因此只将妻女接来,也算是有了过日子的样子了。
黄姣听了碧水的话,也被逗笑了。刘玉珠的妹妹年方四岁,最是爱抓漂亮东西。她好几个首饰被抓坏了以后,再去她家作客,就只敢插一些硬质的不怕损毁的。
刘玉珠不知道为这个妹妹赔了多少好物件出去。只是黄姣不是那小气的人,又这两年庄子出产颇丰,狠是发了一笔钱。倒也不大计较这个。最多再拿去金店重新融了打别的花色就是了。
倒是刘玉珠不想占这个便宜,常把自己的好东西送予她,黄姣推辞不过也只好收下。
她随意拿了一支嵌玉蝴蝶金簪别在发上,在镜中照了照,觉得稍清淡了些,到底是要到别人家作客去的,就在发间加了一支翠步摇,并取了一对配套的蝴蝶耳坠戴上。
翠竹从镜中看着自家小姐,露出惊艳的神色,“小姐这相貌,就是在京城都称得第一。手也巧得很,连眼光也比别人强十倍。要奴婢可配不出这样好的颜色来。听说京城四美中排最前头的是当今宰相家的孙小姐。若是小姐也有她那样儿的家世,京城第一美的名头怎么也轮不到她去。”
黄姣微笑一笑,美不美的,她也是打算在这个庄子里呆到老的。有什么好比的?红颜枯骨,左不过是时间的傀儡。
那宰相家的千金要家世有家世,要美貌有美貌,要靠山有靠山,更有个大好姻缘等着,将来若是嫁不进宫墙,那少说也要嫁个高门阀第。象她这样的穷家小户,如何能与人家相比?
她自打死遁后,这两年一次也未敢与家中联系,只从表哥处得知家中虽一切都好,但却早没了往日里的欢喜。黄姣虽心中惦记,可到底不敢托大,陆池是个聪明人,难说不会看破她的伎俩。黄姣不禁想,再忍忍吧,兴许时间久了,他也就把她抛到脑后去了。
只是心里到底有些不畅快,原想着青山绿水相伴一生,即使身边没有他,也当过得快意,可自打来了此处,心里就一直空落落的落不到实处。又想那人万一真的忘了她,她又有些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又或那人对她一时半会儿地难以忘情,难道她就一辈子都不见她爹和兄弟了?真是矛盾来矛盾去的,就晃过了两年时光。
这样憋屈的日子她又能过多久呢?
可见得女人到底还是离不开男人。黄姣心里对自己一阵暗嘲,没个男人陪伴就跟丢了魂儿一样,哪里是个穿越人士该干的事情?
强打起精神,吩咐翠屏去点几个好菜中午好下饭。
暂且也只能用美食来安慰安慰自己了。
早餐不过是鱼肉清粥加两个小菜外带一笼包子。
黄姣今天起得晚了,怕吃多了中午吃不下,因此只吃了一个包子就让撤了。
映春掀了帘子进屋,道:“许管事把年底的帐都送进来了,问小姐可有其它的吩咐?”
这个庄子原就有个管事,管着这个庄子里的七八家几十口子人。人虽精明,但还算忠心,黄姣懒得费那个心,就教映春学着管帐,这两年映春倒也学得很是有那么些管帐先生的派头了。
黄姣统共也就买了这么一处庄子,庄子里原有的耕地还是归原来的几户人家耕种,满庄子人都挺老实憨厚,虽是住在京城近郊,但到底是乡里人,没那么些市侩气。
黄姣闲着没事饿就带着几个婢子在庄子里闲逛,倒也把庄子里人认了个七七八八。
黄姣寻思着快过年了,怎么着不得给庄子里的人发点儿年终奖啥的?到底是一年到头帮她干活的,如今她好歹也算一个小单位的总管或经理了,很应该给底下人发点儿余钱好过年。
黄姣暗下算了算,对映春道:“虽说离年关还有些日子,但哪家不得早些为此做打算?你就按着去年的例,再每家多发一两银子,库里还有些布匹,你挑些结实耐穿的,再一家分些。园子里的瓜果一家分一筐,也叫他们开开心心过个好年。”
映春满脸的笑,“小姐就是心善,我可打听了,别人家的庄子里,年尾的时候主人能给发几十个钱儿都算是多的了,就更别提其它的,不管他们庄子上胡要东西都算不错的了。刘小姐家靠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