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溪亦是如此,还未想个透彻,便听顾全又道:“先前,赤娄县令蔡安曾上了封奏疏,弹劾微臣,想来陛下与诸位都知道了。”
她回神,微点螓首,“确有此事。”
顾全笑了笑,“其内,应载有微臣不就正业,善游山玩水,入庙拜佛。”
“其实,说是游山玩水,倒不如说是微臣为让一些人降低提防,以便实施前半截的各种计划。”
“至于入庙拜佛,则是为了后半截的‘以工代赈’做准备。”
这时候,公山顺没跳出来,戴金水就忍不住跳出来了。
“一派胡言!”
“陛下赐你监察御史之权,在一个小小的县城里,你便如一座山压在所有人的头上,谁敢违背你的命令?”
“游山玩水,降低提防?”
“哼,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好听得紧!”
“但这些话,不过是为了掩盖你游手好闲的纨绔本性罢了!”
兵部尚书王庆这时出了声:“戴御史此言不在理吧?”
“纵然监察御史之权能令那些粮商有所忌惮,但一触及他们的利益,明面上或许不会,难保暗地里不会搞出些小动作来,阻扰平灾降粮价的事宜。”
“顾全正值年少之时,却不轻狂,心思缜密如丝,这难道也有错吗?”
户部尚书郭松补了一刀,“所谓纨绔,指代不行正事、好挥霍家财的公子爷,用在顾全身上,是否不甚恰当?”
“戴御史,难道在陛下面前,你也要逞口舌之快吗?”
两大尚书出言,顾肃倒有些好笑地闭上了嘴。
这两人都是他的至交,某种层面上堪比手足兄弟。
然,却不知,一道幽怨的眼神正正地落在他身上。
是顾全。
说认真的,他有点酸了。
瞧瞧老爹的好友,不是那个兵部尚书,就是这个户部尚书的。
再瞧瞧老爹,混到现在却还是个吏部左侍郎,连尚书都没混上。
哎。
将军府真的落寞了。
顾全暗自摇头,一切都得靠他了。
罢了,无非就是孤身一人,早就习惯了。
他背着手,清秀的脸庞上透出一分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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