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月却不依,“为何不能说?”
轻风一脸无语。
正当这时,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轻风前去开门,是店小二送东西过来了。
他将一件大氅和一个药瓶递给江辞舟,客气道:“客官,这些是一位姑娘命我转交给您的。”
江辞舟见状眉头微紧,“她可有留话?”
店小二回道:“她只道了声感谢,并说这一服药是谢礼,对您的顽疾有帮助,至于您信不信,您且随意。”
江辞舟暗暗思忖:她怎会知道他身上有顽疾?
但转念一想,南溪与他是有过肌肤接触的。
南溪是药王谷的人,深得天下第一神医器重,当初若不是嫁给江宴礼,她就算不能光明正大给人行医治病,那也会在医术研究上颇有造诣。
她为爱藏拙三年,并不代表这些本事不复存在了。
所以,江辞舟不意外南溪察觉出这些,但他意外的是,南溪居然会给他送药。
刚刚在梨花园,他可是直接拒绝了她的啊!
江辞舟不能理解,索性让人把东西放下后,扭头望向窗外。
皎洁的雪光里,一个小小的黑影忽地躲到阴暗中,她张望一瞬后才会出来前行两步,如此反复。
她这个样子,像极了暴风雨下,一个小小蝼蚁竭力求生的模样。
恍惚间,那双清澈又坚韧的眸子再次出现在江辞舟脑海里。
她是不会放弃的,所以,这药不是给他的谢礼,而是又一次小赌。
“呵,还赌上瘾了。”
江辞舟勾唇轻笑,顺手将药瓶丢进废纸篓,“可我偏不如你愿。”
他说完又将窗户关上,打发几人出去了。
兮月前脚刚一关门,后脚就拉住轻风,满眼坏笑,“上次欠我的人情,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
轻风一脸警惕,“你想做什么?”
兮月嘿嘿一笑,“你轻功好,帮我去跟着那姑娘,看看她到底是何许人,竟能让将军这般魂不守舍。”
将军魂不守舍了?
轻风没看出来,他不想去,可无奈他曾经欠下一份人情,最终只好应下。
……
两日后,通州一处僻远的小院外,南溪望着里面发呆。
这里是受害人老家,南溪之后曾听说,事情发生后不久,他们就从京都搬回来了。
那日,刘家妇人秦氏在她手底下吐血身亡,仵作称,此人死因是误诊后服错药导致,并发现了南溪亲手开的药方和对应药渣。
可这一服药,根本不是南溪开的,她也从未误诊过。
怎奈,南溪的辩解在秦氏夫家的伪证之下变成了颠倒黑白,她根本百口莫辩。
不仅如此,堂上还出现不少陌生面孔,都指证南溪误诊,说她几度险些害人致命,南溪震惊之余又深觉可笑。
入狱后,南溪没有一天不想质问他们一声为什么,直到那日江宴礼出现,她突然觉得没必要问了。
有人想把她踩进泥潭,那她反击就是,何必要多问一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