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力眼神一顿,态度终于放软,“没错,是他,你的夫君江宴礼。”
“是他给我们一笔银子,让秦氏主动接近你,纠缠你,让你为她医治罕见病症,后来,也是他给我们一个药方,以秦氏之死害你入狱,不得翻身。”
“还有在通州那日,是他命人传信,绝不能让你回京翻案,从始至终,我们都是按他的命令行事。”
他缓缓抬头,一脸嘲谑,“南溪,你医术很好,可偏偏嫁给一个一心只想让你死的夫君,所以,他日你若死了,那也只能怨你有眼无珠嫁错了人,而非怪罪我们刘家冷漠无情。”
听到这话,强烈的窒息感再次涌上南溪头顶。
她明明已经知道答案,可她此时心里还是很痛。
果然,还是他。
江辞舟说错了,一心想要她死的,从始至终只有江宴礼一人。
又或许,江辞舟当时说这些,是想替江宴礼摆脱罪责,毕竟,他们是亲兄弟,为他说话是在情理之中。
而她,就不该抱有侥幸,以为真相可能真的另有其人。
一时间,强烈的失落感涌上心头,南溪说不出这种失落是源于江辞舟偏袒兄长而不向着她,还是源于江宴礼的薄情狠心。
很快,她缓过神,朝刘大力沉声道:“既然你知道真相,那就与我回去,为我作证,澄明真相。”
“呵。”刘大力忽地大笑,笑得满眼嘲意,“我没听错吧,你让我帮你作证?凭什么?”
南溪回道:“凭我是被你们污蔑,还原真相本就是你应该做的。”
刘大力轻哼,“我说了,真正害你的是江宴礼,你想要正名应该找他才对。”
“他我自然是要找。”南溪厉声道,“但现在我要找你,因为秦氏死因只有你最清楚。”
刘大力看了眼有毒的银针,冷笑,“我若不答应,你就要拿毒来威胁我,是吗?”
“威胁?”南溪摇头,“我自身清明,何须旁门左道?”
“提醒一下,兰香若下定决心与你绝交,那腹中孩儿未必能保全,还有你与秦氏的孩子,如今也患有罕见之症,你若不想断子绝孙,那就好好积德。”
刘大力眼神微微一僵。
“孩子的病,你早就知道了?”
南溪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刘大力的眼神瞬间黯然。
南溪又道:“只要你答应跟我回去翻供,我可以既往不咎,并无偿治好孩子的病,还有,我也会好好劝兰香,帮你保住她们母子。”
刘大力有些动容,但很快,这种动容又消失在眼底,“你害死我娘,还想既往不咎?哼,做梦!”
南溪:“……是她自己不慎摔过去的,不是我。”
“哼!是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南溪语塞,刘家大婶不是她推的,但大婶的死确实与她有关,所以,南溪自觉理亏。
她默了默,又道:“所以,你是因为大婶的死,对我怀恨在心,才不肯翻供?”
刘大力哼了哼,眼神意味了然。
南溪又叹,“若是因为一条命而拒绝,那我也说过,我会为你医好孩子,如此难道还不行吗?”
刘大力索性扭过头去不看她。
南溪倏忽一下笑了,“看来,你宁愿牺牲一切,也不愿让我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