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鼻子陡然一酸,差点落泪。
她主动过去,将头靠在老人家肩头,哽咽道:“我知道,我有爷爷,有兰香,我不是一个人。”
老人家拍拍南溪的肩膀,笑道:“记着,你是有爷爷的,往后行事就该有了念想,等真相澄明,等小人得惩,记得回来告诉我,我杀鸡给你庆祝。”
“好。”南溪的眼泪再次哗然。
“好孩子,哭什么?”
老人家含笑替她擦掉眼泪,而后递过来一个包裹,“这是我赶早给你们做的饼,留着路上吃。”
南溪接过包袱,里面热乎乎的,透过层层包裹,还能嗅到淡淡的茶菇肉香。
这是南溪最喜欢的味道,她之前吃饭时提过一嘴喜欢,没想到老人家记在心上了。
南溪哽咽,忍着眼泪问:“我记得最后一点茶菇都给我们吃了,怎么还会有?”
老人道:“找邻居家借的,等明年秋天山上又长起来茶菇时,我再弄点还给人家。”
茶菇生长在密林深处,只有秋天才会有,因为采摘困难,所以珍贵,村里人只会在家里来了贵客,或者重要时候才拿出来招待,天知道老人家为了借,和邻居说了多少好话。
南溪心里暖烘烘的,这是秦氏之死后,她唯一一次感受到有人是将她放在心上的。
她紧紧抱住老人家,哭道:“爷爷放心,等我做完我想做的事,一定第一时间把您接过去,好好孝顺您。”
“好好好,那我一定等着。”老人家连声含笑。
他与南溪说完话后,又走到江辞舟身前,叹道:“我之前只觉得你气度非凡,一定非富即贵,但没想到,你是将军。”
老人家说完就要行礼,江辞舟连忙扶住他,道:“爷爷别这样,我是粗人,受不起您的礼。”
“好,真好。”
老人家缓缓起身,看他的眼神里,慈爱中多了几分敬畏。
“将军能为守护一方疆土百姓而血洒战场,定是忠勇正义之人,阿南跟着你,一定没错。”
他说完,同样递给江辞舟一个包袱,“这是我找人给你做了件棉衣,料子简单粗糙,但很保暖,还望将军别嫌弃。”
“怎么会?我正需要一件棉衣过冬呢!”江辞舟接过包袱,心里五味杂陈。
这是他穿越后,第一次有人关心他的冷暖,给他做衣服,这种感觉就好像,游子孤独漂泊之时,收到一份来自故友的拥抱,温暖直入人心。
告别老人家后,几人开始赶路。
此时天色未明,直到众人消失在村头,老人家才捧着几锭银子匆匆忙忙赶出来。
这是江辞舟偷偷留下的谢礼,老人家想要还,可惜追不上了。
日光渐明,苍白的雪地里多出一道道或深或浅的脚印。
……
镇上,某处客栈内,江辞舟正躺在榻上小栖,因为他旧伤未愈,又逢旧疾复发,所以必须先休息一下。
南溪诊治结束后,见江辞舟正闭目养神,她便悄无声息出去了。
出去后,她第一时间与兮月打招呼,之后才问:“其实我来是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愿听我一说?”
兮月连连摆手,“姑娘别客气,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义不容辞。”
南溪咯噔一下,真的这么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