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望着他,一脸茫然,“所以啊,我就想问问你了。”
江辞舟顿时失笑,“你都不知道自己在清平县得罪谁了,我怎么会知道?”
南溪轻叹:“可你能看透全局,便说明,你即便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一定知道一些别的。”
江辞舟轻笑:“这么看得起我?”
“是,我相信你一定知道。”南溪点头,语气坚定。
“因为,你早就看透有人在算计我,自然也知道我若参与这次医治,那些病人便会全部因我而死,我最终会因这些人的惨死而走上断头台。”
“但我若置身事外,病人则免过一死,褚老的判断便会成立,我会以误诊的罪名再次听候发落,两者相较取其轻,所以,你选择让我入狱,对吗?”
江辞舟又深吸口气,意外南溪居然推测得头头是道。
江辞舟默默握紧发凉的拳头,含笑调侃:“听你的意思,像是我在主导这一切了?”
南溪并未回答,而是深陷自我推断中无法自拔。
“倘若我的推算是真,你早就知道这场算计是针对我的,而你确实是站在我这边的,那你指引县令远赴宁安寻找人证就是因为……”
南溪垂眸思索一瞬,又忽地抬眸,惊道:“你想要提醒县令事情可能还有另一面,你是想要拖延时间,对吗?”
江辞舟瞬间僵住,他看着眼前这个身形娇小的姑娘,只见她眸光微漾,无时无刻都透着一股倔强和韧劲。
他的心忍不住跟着晃动。
但很快,江辞舟侧过头,以看不见的笑来掩饰内心的波澜。
“你推测得很精彩,竟让我错以为自己竟真的厉害到能提前看透一切阴谋,只可惜,我不是你想得那样,所以,你的问题,我无法回答。”
江辞舟拍掌叫好,缓缓回头,“你想要知道的我都说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不等南溪回答,江辞舟便礼貌一笑,转身就走。
“江辞舟。”南溪忽地叫住他,眼看着他的背影,沉声问:“你以为我会信你?”
江辞舟驻足,头也不回地道:“你可以不信,但能说的,我都说了。”
南溪气沉,他从头到尾地回答,不是说不知道,就是无法回答,这算哪门子都说了?
她疾步过去,挡在江辞舟身前,认真地问:“江辞舟,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能感受到你是相信我的医术,也是站在我这边的,可你为何一个字都不肯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辞舟目光一闪,淡淡道:“我不喜欢插手闲事,这个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啊!”
南溪气沉,又一次问出那句话。
她问:“究竟是不喜欢插手闲事,还是想替你哥出口恶气?”
“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江辞舟扬唇,冷然一笑,“那就是,我最爱看别人痛苦挣扎,别人挣扎得越艰难,我心里就会越爽,什么天理,什么亲情哪有这个重要?”
南溪身子陡然一凉,颤声问:“当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