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道:“何必这么麻烦?既然他是幕后主使,又一心想要杀我,我何不告知官府,让他为我做主?”
“不如这样,你为我作证,推翻之前所有供词,事成之后,我定会告知天下,说你就是天下第一毒师,从不会有人能赢得过你,如何?”
“呵,想得美。”
全明不屑哼笑,“姓南的,我告诉你真相已经仁至义尽,你竟还想让我为你作证,你真当我是个好使唤的?”
“不想作证?”南溪笑了笑,“是因为骨子里的倔强,还是因为,怕得罪了……知府大人?”
南溪说最后一句话时有意咬重尾音,她也成功捕捉到全明黝黑眸子里,那转身即逝的慌乱。
只见他眸光微转,神色又变得癫狂起来。
“知府大人?哦对,他也是杀人凶手,你最好把他也杀了!”
全明一边闪烁目光,一边疯言疯语:“你最好把清平县所有人都杀了,他们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没错,全都杀了,哈哈!”
话音一落,全明又开始张牙舞爪,有好几次差点伤到南溪。
南溪吓得连连后退,狱卒闻声连忙赶来,一并将他遏制住了。
侍卫见南溪没事,总算松一口气,“让南大夫受惊了。”
南溪摇头,“没事,他没伤到我。”
“嗯,那就好。”
侍卫点头,随即命令狱卒将人控制好,叹道,“自从判决书下来后,这人就疯了,说话真真假假,让人捉摸不透,所以,不管他刚刚说了什么,南大夫都别放在心上。”
“他疯了?”南溪默了默,“这就是大人不让我见的原因?”
侍卫回道:“没错,疯子的话不足为信,自然是没必要见的。”
南溪微微一笑,没打算戳破这种谎言。
她看了眼全明,道:“既如此,那我去看看,是否有医治他的法子。”
侍卫连忙阻拦,“南大夫不必了,他是死囚犯,随他去好了。”
南溪却蹙紧眉头,“可他若是疯子,那他之前说的供词岂不有可能是胡言乱语,不能作数的?”
侍卫深吸口气,但还是尽力耐着性子道:“我说了,疯癫是他判罪之后的事,所以,之前的供词必定是有效的。”
南溪依旧不依不饶,“可是,他刚刚说,指使他的,不是刘县令,而是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
侍卫停滞,刚刚二人说话时,他就在不远处,南大夫为何说谎?
可尽管知道是这样,侍卫眼里还是闪过一丝心虚。
“一派胡言!”侍卫忽地呵斥,“他果真是疯了,见着谁就咬谁,南大夫莫要信他。”
“嗯,我当然不信。”
南溪微微一笑,目光在侍卫的眼角一闪而过。
他这是松了口气,可他为何要松一口气?
南溪凝神细想:有没有可能这件事和知府大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