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是想调侃一下,但看到南溪这般狼狈模样后,他又于心不忍,只能蹲下身默默拍打她后背,用无声的方式来安慰。
南溪似有感应一般,在深呼吸几次后总算平和不少。
她擦擦眼泪,扭头看向江辞舟,认真道:“江辞舟,谢谢你。”
江辞舟受宠若惊,“帮你顺顺气,你就要谢我,你的感恩之情是不是太泛滥了?”
南溪无语,他总是这样说话,也不怕来日把人推得找不回来了。
她没好气地道:“想什么呢?我的感谢是珍贵的。”
江辞舟拧紧眉头,等她继续说。
南溪接着道:“你能不能帮我把孩子接过来?把他们放在江家,我不放心。”
“呵。”江辞舟轻笑,“我就知道,你是不会轻易谢我的。”
南溪叹息,“我现在唯一的软肋是孩子,我不想让我和江宴礼的事牵扯到无辜,你是小叔,自然也不想他们被挟持,对吧?”
这话说得没毛病,可江辞舟不太喜欢听,具体是不喜欢哪一点,他也说不出来。
南溪见他不语,连忙放软态度,“二弟,这件事没人能帮我,你能不能……”
“不能。”
江辞舟眉头更紧,想要帮忙的时候就要叫“二弟”,他算是明白了,他最不爱听的,就是这两个字。
江辞舟气躁,他决然起身,哼道:“让病人帮你做事,你可真行!”
他说完,便拖着虚弱的身子走开了。
南溪愣神,他这是生气了?可他这通火气发得好没道理。
……
江府。
老夫人呆坐在庭院里,目光淡淡,没有丝毫见到儿子后的喜悦和激动。
她沉吟片刻,转身拉着江宴礼,喃喃道:“宴礼,你有没有觉得,舟舟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此时,江宴礼同样怀有心思,他敷衍道:“母亲,人都是会变的,您别想太多。”
老夫人摇头,“你说得对,人的脾性是会变的,可对亲情的期待和热情怎么能变?”
“明明是母子,是手足,可他客气得像个外人似的,还有,明明这儿才是他的家,他却在回来之前临时买了一座宅邸,此事我居然是后来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转过头来望着江宴礼,眼底满是失落和难受,“宴礼你说,你弟弟是打算和我们分家吗?可他刚回来,至今尚未婚配,没道理分出去啊?”
江宴礼依旧没有认真听,但他还是在认真宽慰,“他是武将,是要经常习武的,所以,买宅子应该是图他日后练武方便,再说,他现在受伤,需要静养,母亲忘了,这是南大夫的意思。”
提到“南大夫”,江宴礼的心莫名颤动一下,有些不安。
自从南溪出事后,他从未像今日这般,这种感觉俨然不是一个好兆头。
老夫人的脑子里同样闪烁出南大夫的侧颜,她微微拧眉,“还有那个南大夫,我怎么觉得,她有些可疑?”
慕然间,老夫人回头惊道:“宴礼,南溪她应该死了吧?”
江宴礼心头咯噔一下,瞬间戳到痛点。
“该安排的,我都有安排,至于她的生死……”
江宴礼长吸一口气,眸光森然,“我确实忘了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