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着家里琐碎的东西,余光见去了学校的儿子折了回来,“怎么,新学校迷路了?”
“没有。”
儿子声音有点闷,秋舒兰抬头,见他一衣服的灰,“是和人滚土堆里干架去了吗,沾一身的灰?”
尉殊上楼,走到自己的房门口,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被车撞了。”
“车撞了……被车撞了?!”秋舒兰拔高了声音。
尉殊在在楼上听着秋女士后知后觉的叫声,耸了耸肩,秋女士还是秋女士,只有损人的时候反应快得不行。
“尉殊,你给我下来。”
是秋舒兰严厉时特有的短促语气,你给我下来五个字恨不得直接简化成下来,只是语气里有颤音。
尉殊脱了沾了灰的外套和裤子倒在了床上,他才不理会他妈的叨叨,自己下去也无非是拉着自己左看看又看看,到最后可能还会拍着脑袋来一句,吓死她了。
那一巴掌拍脑袋上吓得是他好吗。
躺在床上盯天花板。
他的心到现在还是乱糟糟的,也不清楚自己当时哪来的勇气,可他确实后悔了。
他果然没有高尚的情操,尉殊泄气,在被子里滚了好几圈。
“开门!”秋舒兰敲着门。
尉殊拉开被子,从衣架上随便拽了个裤子套上,这才踩着鞋子开了门。
迎面而来是秋女士拍肩的手,尉殊被车祸给惊的心脏乱跳,躲避技巧也生疏了不少,被拍了个正着。
“疼。”尉殊嚎了一嗓子。
不叫还好,尉殊这一嗓子喊的秋舒兰心下一惊,以为儿子是被车撞的,当下就想带儿子去医院看看,“疼就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
“撞到哪里?”
“我查了这里的中医院挺不错的。”
秋女士风风火火就想拉着尉殊去中医院看,尉殊难得不想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才来楚城几天秋女士就知道了那里的医院好,那里的医院感冒都治不好。
明明,他已经好了。
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尉殊开口:“车撞停在离我右边大概两米的位置,我没受伤。”
顿了顿,语气认真,“秋女士,您要对自己的手劲儿有所认识。”
秋舒兰足足花了两分钟才接受儿子没被撞到的事实,随后瞪了一眼尉殊,“多大一小伙子,我能把你拍残?”
尉殊忙点头,捣蒜似的,“能。”
秋舒兰缓缓扬起了手。
尉殊脖子一缩,眉目微弯,认怂,“那你怎么从来不拍星星?”
“星星是女孩,怎么,你吃妹妹的醋啊。”秋舒兰白了儿子一眼,醋劲儿来了能当墨用,在嘴里嚼几下能念叨几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