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这种情况,就更要吃好休息好,当然了功课不能忘。还有,出什么问题第一时间告诉我,要是下次还是晕在路边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将外卖盒打开,尉殊看都不看他,恶狠狠地说,“我直接把你扔雪里埋了,你信不信。”
沈渊觉得自己现在精神特别放松,拉长了音说:“信。”
“爷爷那边怎么办。”瞥了一眼沈学民的方向,将外卖拿出来分好,尉殊问。
“等我吃完了再过去吧,他现在连个水都不喝,过去也是耗着。”
把书桌凳子拉到床前,又将外卖打开放在凳子上,尉殊掰开筷子递给沈渊,义正言辞地说:“本来呢,你今天晕倒之前才告诉我我还挺生气的,但是看在你病的这么严重,也不为难你了。”
端着杯子给沈渊倒了杯热水,尉殊继续说他:“你也是真行,平时生活虎的,结果一生病直接给我躺路上。”
沈渊停下筷子,对尉殊抬了抬左手转移话题:“手冷。”
尉殊摸了一下,冷的像块冰,让他整个人都抖了一下,“这么冷!你热水袋呢,我给你灌点水去。”
“抽屉里。”
将灌好水的热水袋放在他的手里,又将床上被子披在他身上,尉殊问:“好一点了吗?”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手上疯狂汲取热量,说不清是因为热水袋还是因为尉殊忙前忙后的照顾,心里喷发出一股温热,沁入四肢百骸,沈渊嘴唇翕动:“好多了。”
尉殊一直等到沈渊输完液,给他拔了针,又反复确认了他不会再突然晕倒,这才打算回去,“这几天我都会过来看的,药要按时吃。”
“尉殊”沈渊叫着他的名字,拍了拍自己面前的凳子说:“坐这儿。”
尉殊撇了他一眼,走到凳子上坐着,盯着他。
沈渊抬手,穿过尉殊的腰侧穿过去,双手扣在他的背上,整个人往前靠了过去,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声音有点懒:“让我靠一下吧。”
少年全部重量都落在他的肩上,背部弓成弧线,话里透着几分松软,尉殊任由他抱着,低声有些温柔地说:“随时欢迎。”
就这样安静的过了很久,沈渊突然说:“你对我太好了,好到我有点不知所措。”
将沈渊的手从身后拉下来握着,掌心分明骨感的指节上带着不健康的凉意,尉殊将其握紧,渡着自己的热量,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慢慢地开口,声音不疾不徐:
“我很小的时候,生了病,一种血液系统疾病,学名叫重型再生障碍性贫血。本来在吃药控制的,可是后来病情恶化了,只能靠骨髓移植和造血干细胞移植,爸妈就生下了星星,为了星星脐带血中的造血干细胞,为了救我的命。”
尉殊顿了一下:“所以他们给星星起名为愈,所以……我从小就守在星星身边,星星在哪个学校,我就去离她最近的学校。”
温热的呼吸洒在颈间,沈渊默然,缓缓垂下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反应,他以为完美的尉殊,原来也有这种故事。
是不是每个人的童年都得有点苦难,才能在成长的路上生气蓬勃,一往无前。